小锁把衣袍抻开,范雎伸臂后穿上。
“须贾送的,他送的啊,”范雎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把衣服脱下,然后颓然坐了下来。
“您,要换衣服吗?”
“噢,须贾还在外面,你去拿条冷毛巾来,我擦擦汗,”话刚出口,范雎转念一想,怕被须贾看出来露了馅,就又喊回了小锁,“算了,不用了。”
“我给您扇一扇吧,”她拿过一把纨扇跽坐下给范雎轻轻扇风,问道,“您已经处置过他了吗?”
范雎没有任何表情,他机械性地摇了摇头。
小锁上一次看到他这样仿佛还是在很久以前,悼太子意外身亡的时候。
现在问什么问题范雎都不可能理性地给出回答,小锁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静思。
难道只是因为须贾给了他一件丝袍,就让范雎犹豫了?小锁又看了眼被丢在一旁的那件衣裳,做工确实不错,也没有看出哪里破烂,所以并不像是被遗弃的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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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衣服是范雎在魏国时从来奢求不到也穿不上的,现在须贾却送给了他,除了如今的季节不太合适,剩下的只有感动的份了。
他的心很乱。
那人一口一个范叔的叫着,既送衣又赐饭的,还能和自己说笑。
更重要的是,范雎从须贾的言语和神情中看到了他对当年诬陷自己的愧疚。
可他范雎是一个记仇的人,想想曾经遭的屈辱和殴打,他又怎能原谅这个罪魁祸首。
身上的暑气散了许多,外面起了风,可一点也刮不到屋里来,范雎抬眼看向给他扇扇的小锁。
“我这样,你也害怕,是不是?”
他很少陷入矛盾,从前是自己思索和斗争,现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