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四贵仍旧公开嚣张,魏冉仍旧不知收敛地功高震主,这一切自始至终都在困扰着嬴稷。
自然,这并不是白家该操心的事。
白仲怔怔地愣在原地,看着走远的白起。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也不能给出答案,给出承诺。
二十来岁的少年郎,儿女情长怎能将其缚住手脚。
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被所有人都看好。
更何况,他是武安君白起的儿子。
只要他想,那前途定是一片光明。
两者兼顾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现实,白仲也不愿意。
他知道白起不会强求,他也相信白起会理解。
既然如此,那父亲,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您的苦心,对不起您的期许。
从小到大都不省心,被鞭策,被斥责,被说教,也同样被关怀,被爱护。
那就请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少年失神,察觉过来时,魏澜已经出现在了他身旁。
“娘。”
看魏澜的神情,显然是听到了他和白起的对话。
“别听你爹瞎说,为国效力才是正事。”
当魏澜慈爱般的手抚上白仲的脸庞,他突然鼻子一酸,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从小就是这样,一遇点事就爱哭鼻子,这点真不像你爹。”
“我不信他小时候没哭过。”白仲吸了吸鼻子,泪还是忍着没掉下来。
“以前是他跟你较劲,现在是你跟他较劲。”魏澜失笑,碰了碰白仲的臂膀示意让他也去正堂。
堂内,白起站在宝剑架前不疾不徐地擦拭着他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