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回来,白起肉眼可见地变沧桑了一些,也瘦了许多。
魏澜不用问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概况。
“是没睡好么?要不盖上褥子,好好睡一觉。”她言语中充满了心疼,轻声地问道,生怕打搅了正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白起。
他没说话,微微睁眼看魏澜,搭在额头上的右手没动,左手拉过魏澜细嫩的手,搁在了自己的胸前。
该怎么说?
说自己被魏军将领给骂了,连带自己的儿子跟妻子也被骂了,还被下了诅咒?
这又怎么说得出口,传到嬴稷耳朵里,人家又会怎么想。
所以白起选择自己消化,天大的事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魏澜默不作声,伸出另一只手躬身向前抚了抚白起的脸庞,又将他的胡须做了简单的整理。
老了,不仅有了皱纹,头发、连同胡子也都已经出现了灰白色。
他真的任劳任怨地为嬴稷打了一辈子仗。
“要不和王上说说,卸了你大将军的职责,操心太多了,要不在家歇歇吧?”魏澜征求他的意见。
他没睁眼,握着魏澜的手又紧了紧,嘴角轻轻上弯,那是安慰她的笑。
明知白起不会答应,也不会这么做,可哪怕是有一线希望,魏澜还是要问出口。
不就是爱夫心切,不就是心疼他,站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角度,为他着想。
有什么错么?
白起知道魏澜的意思和苦心,所以没有发声。
况且天语上说了,未来九年都不会有什么大事情,还怕不够歇么。
“怎么没人啊?娘,我爹不是回来了么?”白仲一进门没找见二人的影子,便一路寻到了他们的卧房来。
“你爹累了,在休息。”魏澜嘘了一声,示意白仲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