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疾没吭声。

大争之世,凡有血气,皆有争心,年轻气盛的嬴荡这样想其实也并没有错。

“王上若一定要伐韩,还是再等等吧。毕竟新君继位才刚一年,许多地方都不稳定,如今蜀地刚平,义渠和丹犁两地又有犯上作乱的趋势,我们不可不虑。”

嬴荡一看嬴疾在伐韩的事情上退让了一步,忽然发觉刚才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此时只好顺着嬴疾的话回道。

“叔公说的是,宜阳只是在寡人东出的计策之内,至于什么时候开打,寡人也觉得不急于这一时。至于义渠和丹犁,寡人定要好好敲打它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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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蜀国的前车之鉴,这两个地方还不肯安生,真是不把我秦国放在眼里。”

嬴荡攥着拳头狠狠地锤了案桌一下,言语中咬牙切齿。甘茂眼尖,见又是一个建功的好时机,便急忙拱手请命。

“王上,臣请命带兵攻打义渠和丹犁两地,以解王上心头之恨。”

“左相刚从蜀地回来,还是好好歇一歇吧,这次,寡人另派将领。叔公,您觉得让谁去合适?”

嬴疾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他看明白了嬴荡的其中之意。

上次平蜀乱就没派老臣去,朝堂上已经有了一些不满之声。这次如果还让甘茂去,那指不定武将们又要在底下愤愤不平闹开锅了。

就算抛开这些不说,嬴荡也不会让甘茂再去。

他傻啊他,就算是自己的老师,他也不可能明眼上偏袒到如此地步。

再说,在秦国若能履立军功,那可是要不断地擢升爵位的。

一边重用,一边又要防止其坐大,还要兼顾平衡,这才是君王之道。

“臣觉得,将军司马错久经沙场,战绩卓着,又是三朝老将,派他去更为合适。”

“那好,就依叔公之言,让司马错领命,”嬴荡站起身来,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不日率军攻打义渠和丹犁。”

高层领导级会议开完,由嬴荡差人去给司马错传令,而嬴疾立马也马不停蹄地跑去了军营。

No,他可不是去找司马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