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倾诉了一番离别之苦以后,耶律楚材吩咐耶律铸从柜匣中取出一幅缂丝图,正是那幅刻绘着成吉思汗与耶律楚材等人的议事图。
耶律楚材拉着耶律齐的手,缓声说道:“成吉思汗当年留有遗旨,所托为父之事关系非同小可。身为臣子,我等自当尽忠遵旨。然为父时日无多,汝兄耶律铸身在朝中,当今朝中纷繁复杂,汝兄须全力应对,故成吉思汗遗旨所托只能交付我齐儿,望我儿谨遵父命不负成吉思汗所托。”
耶律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耶律楚材歇息了片刻,细细向耶律齐嘱咐了一番。
嘱咐完毕,耶律楚材又于细节之处一一提问,确定耶律齐已经全部记清楚以后,耶律楚材如释重负,这才继续躺下休息。
耶律齐拿着缂丝图,与耶律铸退出父亲的卧房,兄弟二人正想细细聊聊,忽见家丁急匆匆跑进来禀报,说是贵由殿下带着一干大臣前来探望相国大人。
紧接着,就听见屋外已响起喧杂的人声,耶律铸微一皱眉,急忙向耶律齐使了个眼色,耶律齐会意,带着缂丝图急急躲进了厢房。
耶律铸则是快步迎了出去,院中就见贵由带着蒙哥、奥都剌合蛮等大臣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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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铸冲贵由拱手施礼:“殿下,恕微臣未能远迎!”
贵由摆摆手,笑了笑:“不妨事,久闻相国大人身体有恙,朝中事务繁忙,未能及时探望,还望相国大人勿要怪罪!”
耶律铸领着众人轻轻走入卧房。耶律楚材已听身边伺候的家丁说是贵由来了,正挣扎着起身,贵由急忙走上前招呼着耶律楚材不要下床,耶律楚材只得半靠在床边向贵由和各位大臣拱了拱手。
家丁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贵由坐下,其他大臣们则站在贵由的身后。
贵由俯下身子,轻轻拉着耶律楚材的手,见耶律楚材已瘦骨嶙峋,心中不忍,缓缓说道:“相国大人多年来为国事操劳,可谓殚精竭虑,皇后娘娘嘱我特来探望,还望相国大人好生治疗静养,以盼早日康复。”
耶律楚材长叹了一声:“多谢皇后娘娘垂恩!多谢殿下亲临!微臣行将就木,或许已是时日无多。老朽无用,辜负了二位先皇所托,未能在有生之年助我蒙古完成天下统一霸业,老朽深感惭愧!惟愿贵由殿下日后为我大蒙古国励精图治,笃行致远,老朽于九泉之下方可心安。”
贵由轻轻责怪道:“相国大人说哪里话来,相国大人正值壮年,只不过是偶遇小恙,定会逐日康复,万不可多想。”
耶律楚材仍继续说道:“微臣临去之时有一事相求。”贵由见耶律楚材神色严肃坚定,没再多言,急忙接道:“相国大人尽管讲来。”
“微臣自小于燕京长大,故土难离,且微臣夫人苏氏就安葬在那玉泉山下瓮山泊之滨,微臣惟愿离世后能回到那燕京与夫人同葬。”
贵由心中悲戚顿生,强忍住泪水说道:“相国大人放心,小侄定会安排妥当。相国大人还有何吩咐,小侄定会一一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