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速不台与李惟忠将中兴府军政事务已交接清楚,速不台即启程前往甘州上任。
速不台家眷随从赶了十几辆马车,李惟忠率各营将官一直送到十里长亭。
下得马来,速不台紧握李惟忠双手,说道:“惟忠贤弟,此数年来汝随老朽出生入死,尽心协助,于那朝廷之中极力维护老朽,老朽心中自有分寸。老朽业已年迈,这按甲寝兵之日恐将指日可待,前路遥遥风云变幻,惟忠贤弟当保重慎行。我等就此别过吧!”说罢,眼中竟似泛出泪光。
李惟忠望着已经两鬓斑白的速不台,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虽说自己是托雷和窝阔台亲自托付给速不台,但是速不台对自己也是真心栽培,最大程度地提拔重用了自己,而且明知道自己与挖掘夏国君臣尸骨有关,却避重就轻并未追究,说来对自己真是大大的有恩。
李惟忠的眼眶也已湿润,深深地为速不台鞠了一躬:“将军,山高路远,一路保重!但凡有令差遣,纵是赴汤蹈火,惟忠万死不辞!”
众人依依惜别,李惟忠与众将官望着速不台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不愿离去。而湖日查、金雪峻和特木尔三人更是怅然若失。
话说这湖日查、金雪峻和特木尔心中有鬼,自然夜夜都怕恶鬼上门。杀掉巴音那一晚,三人在湖日查的府中合计半宿,最担心的就是李惟忠和巴音等人早已私党结羽,日后会找机会报复,都觉中兴府不宜久留。但是速不台又不搭理湖日查的请求,没有上封之命,就不能擅自离开中兴府,否则是死罪。
三人惴惴不安了多日,犹如惊弓之鸟,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准备亡命奔逃。但是李惟忠那边却一切正常,日日有条不紊地处理军政事务,对湖日查等人也未有任何区别对待,让三人不禁产生困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判断错了,或许李惟忠确实与巴音的行为没有什么牵连?
时间过了一个多月,这日戌时,湖日查用罢晚饭,正在自己府中喝茶发呆。门外侍从进来通报,说偏将呼德前来求见。
呼德比湖日查小几岁,在军中处事圆滑,所以各方面人缘不错,与湖日查也算是交情匪浅。由于呼德在军中主要负责上传下达、巡营守备,所以消息较为灵通。
湖日查平日里有意亲近呼德,时常给些好处,暗地里拉扯感情,拜托呼德有什么特殊情况一定及时告知自己。
今日里天色已黑,呼德突然找上门来,让湖日查心里有点打鼓,急忙将呼德迎进屋内。
就见呼德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将军,下官无意间听闻消息,李惟忠欲加害将军,下官冒死前来禀报!”
听到这番话,湖日查的冷汗已经下来了,慌忙细问道:“呼德将军,此话怎讲?”
呼德连喘了几口粗气,喝下湖日查递过的茶水,这才平复了气息,把事情经过细细讲了一番。
呼德本是今日当值巡营,心想今日风大,军营中士兵大多住的是蒙古包,要提醒众官兵小心烛火,于是早早用罢晚饭,来到军营中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