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钱再次行礼,表示感谢。
楚靖平语气平静地说道:“本官查阅过府中的田地账册,你们赵家拥有十万亩良田。然而,按照以往漏报、谎报的惯例,你们赵家实际上应该拥有至少二十万亩。但是据差役的报告,由于缺乏人力来耕田,你家大部分的田地都已经荒芜了。因此,本官打算以市价购买你家五万亩的荒废良田,并招募那些难民前来耕种。如此一来,不仅可以解决难民们的温饱问题,同时也让你家的荒地能够变现一些钱财,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听到这番话,赵大钱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才回答道:“大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需要我向父亲禀报之后,才能做出决定。请您给我一些时间,容我与家父商议一下。”
赵大钱心中知道,他父亲绝不会同意的,现在之所以到处都是难民,除了军阀战争之外,豪强对良田的巧取豪夺也是一方面,许多失去田地的农夫沦为难民,豪强们宁可占有的田地荒着也不卖,这样抬高了粮价,便于豪强们囤积居奇,谋取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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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钱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箱放置于桌案之上,并轻轻推开箱盖,随后将其缓缓推向楚靖平。他面带微笑,语气恭敬地说道:“这是家父亲自准备的一份薄礼,以表达对大人您的敬意和感激之情,还请大人笑纳。”
楚靖平凝视着眼前的小木箱,眉头微微皱起。当他打开箱子时,里面的景象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二十锭金光闪闪的金元宝整齐地排列其中!每锭金元宝都重达十两,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总价值高达二百两黄金!这个数目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额财富。
然而,面对如此丰厚的贿赂,楚靖平却没有丝毫欣喜之色。相反,他的脸色变得愈发严肃起来,眼中闪烁着严厉的光芒。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大声斥责道:“在你们这些人眼中,难道我就是那种会收受钱财、徇私枉法的贪官污吏吗?!”
赵大钱被楚靖平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连忙跪地求饶,额头紧贴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生怕自己的行为激怒了这位公正廉明的官员。
楚靖平突然改变话题说道:“然而兴元府四周乡村有许多难民,我虽然建立了难民收容营,但资金短缺,这些金子就算捐赠给难民收容营了,如果你们同意,我就收下了,不然还是请拿回去吧。”
赵大钱急忙回答道:“大人您心怀仁慈,这真是兴元府难民们的福气啊,下官当然是同意的。”他心里却暗自嘀咕:“你这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金子到了你手中,捐与不捐、捐多捐少,难道不是你说了算吗?谁有胆量去查你这位府尹大人的账目呢?”
这天上午,楚靖平正在南郑城内为难民收容的事忙碌时,突然遇到楚原骑马前来报信,说河东军要班师了,他急忙赶到城西河东军军营,见李嗣源和手下将士们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李嗣源正在一边指挥亲兵们把行李物品打包装上马车,一边安慰哭泣的紫樱姑娘,显然他回晋阳不可能带着紫樱,就像银姬一样,紫樱也被玩弄之后抛弃了。他一看见楚靖平来了,高兴道:“楚兄弟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找你!”
楚靖平道:“听说主将大人要走了,兴元府怎么办?”
李嗣源道:“没办法!接到父帅使者送来的急信,朝廷派丞相张浚为主帅,率六万大军进入与河东军接壤的边城,随时将对我们河东军发动进攻,还有朱温手下大将丁会、葛从周三万军队进入孟州,北面的李匡威和赫连铎也出兵三万威胁雁门关。父帅命令我必须立即率兵回去,我把郭从山和郭从海及部下一千名骑兵留下来帮你守兴元府,我知道他们兄弟俩是你的亲信,一定会服从你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