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心中微微吃惊，没想到这么多，叹道：“难怪！你可听过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李孝明说：“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对待这些老师一向真心，要钱给钱，要物给物，逢年过节还有额外银子孝敬。平时更不用说，在我家里好吃好喝，从无怠慢。 因此老师们最后都把自己的压箱底绝技教给了我，没有一个人藏私！”

杨忠苦笑一声道：“你想错了。“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并不是说师父教徒弟留一手绝招不教。”

李孝明疑惑道：“那是什么意思？”

杨忠说道：“每门每派的武功，打人诀窍就那么几手，最多也不过几十手，写下来，不过几百字而已。无非是对方如何打我，我如何反制。我如何打人，对方如何不能反制。这些东西几天也就学完了。”

李孝明显然不信，疑道：“怎么可能？我学这些门派的武功，都是一套一套的，一招分还要分成好多变招。比如【乾坤八掌】，一招分八招，八八六十四路，这六十四路每一路又有变化，一共360招，还分成内八掌和外八掌，简直学之不尽！”

杨忠笑道：“让你几天学会了，老师还怎么拿月俸？所以每个门派，大家都要专门编几套这样的功夫套子给不能得真传的弟子练。这东西可厉害，你不练个几年，十几年，根本练不完。而这个功夫套子，除了招多，费时，难练，好看这四个特点之外，在打斗中没有任何用处。”

话音一落，李孝明的眼睛就瞪圆了，好像一个核桃。显然杨忠的话颠覆了他以往的认识，让他心神大震。

他的嘴巴不住地喘气道：“不能吧！我前年开始陆续出师，每次出师都要和老师们比试，起码都是和老师打成平手，甚至还打败了几位。我和府里的亲兵们比武，更是百战百胜，十几个人近不了我的身，怎么能说练的没用？杨兄你不要唬我！”

杨忠笑得前仰后合：“老师们和你比武，自然不能让你输了，否则拿了你十几年的月俸，什么都没学会，岂不是说明老师们教的有问题了？

至于你的亲兵嘛。你家肯定很有钱，大家都要看你脸色，自然不会让你下不来台，只怕都是让着你。”

李孝明听到这里，脸上挂不住了，猛然转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跟班，喝道：“子攸！你说！真的是这样吗？”

叫子攸的跟班也是二十岁左右。面目微黑，直眉顺眼，长相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