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穆阴沉着脸不说话，张能继续说道：“我们那天是晚上到的，直接找进衙门。范先生检查了南十里堡匪首家属的口供，又清点了密水县团练兵缴获的盔甲兵器，认为证据不足，因为密水县没有【大乘全一道】贼子的活口。”

赵贵一听，张能说的太平淡了，赶紧对着张能眨眼。

张能看在眼里，把心一横，立刻话锋一转，道：“其实学生认为，密水县的证据是非常充分的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范先生就是坚持说证据不足，要学生抓贺拔大人去历山城受审。

贺拔大人告诉我们，密水县当日正好抓到了两个来寻仇的【大乘全一道】贼子，并且已经录得了口供。范先生就从贺拔大人那里要走了口供，并且把两个贼子从密水县大牢带回我们住的馆驿审讯。”

元天穆听到这里，怒道：“简直胡闹！一个幕僚竟敢指使你们这些正牌官员，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张能赶紧磕头道：“老师教训的是，但是这范先生乃是【西岳太华派】三代弟子，深得刺史大人信任，在州府衙门说一不二，州府衙门办事的私下都叫他“小刺史”，他说话有时候比刺史大人还要好使！”

元天穆闻言怒道：“【西岳太华派】的弟子就能行事如此乖张吗？还不是你们这些世家弟子太不争气！”

张能低头认错，然后继续说道：“那天从密水县衙门回来之后，我们再次审问那两个贼，学生没想到，范先生竟然早就认得他们两个，知道他们的名字，还知道他们正是【大乘全一道】的贼子！”

这句话一说出来，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安静了。

张能继续说道：“范先生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就把贺拔大人拷问的供词给烧了，自己另外写了一份。那份供词里就是说，密水县查抄南十里堡是弄虚作假，没有的事。 而我们来到密水县审问的那两个贼才是真正的【大乘全一道】。范先生说，只有这样写，功劳才能是我们州府衙门的，学生虽然心中不赞成他的做法，但是他乃是主事之人，我也没法抗拒他的要求，就也在供词上签了名。”

此时，院子里更安静了，只有张能一个人说话：“那天晚上，范先生说由他看管那两个贼，让我休息，结果第二天，我们就发现范先生死在房里，两个贼都不见了。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元天穆听完，面沉似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