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仓促之间没听出毛病,追问道:“这人现在何处?”
高先生说:“抢劫案已经结案,贺拔大人就放这位商人回家去了。”
范先生冷冷地说:“商人?商人能敌得过【大乘全一道】贼子?
这么重要的人,竟然说放就放了?
你们是怎么断的案?”
贺拔岳一听,范先生区区一个幕僚,竟然用训斥下属的语气跟自己这县太爷说话,于是脸也沉下来,说道:“抢劫案只是诱因,与【大乘全一道】暴动并无关系,怎能搅合在一起断?
本大人断案,似乎还不用你一个幕僚来教!”
范先生“哼!”了一声,也不好反驳。
他想了想,继续问:“之前大人上报说,在南十里堡缴获反贼各种兵器上千件,牛皮盔甲200套,这些贼赃可还有?”
贺拔大人转向邓富,邓富捂着被打的脸说道:“都在团练所兵器库存着。”
范先生环顾大堂,然后对着贺拔大人拱手说:“那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这里的人一起前去查看。”
贺拔岳看看高先生、赵贵、邓富三人,说:“走,陪范先生和张副都尉一起过去。”
一行人出了县衙,很快来到团练所,进入库房。
邓富随手一指胡乱堆在地上的各种长短武器和散乱一地的牛皮甲,然后把统计册子扔给范先生,没好气地说:
“都在这里,你们自己看吧。”
范先生对副都尉张能点点头,张能带领十几名州兵就去翻看兵器和牛皮甲。
过了小半个时辰,张能回来,对范先生说道:“武器各式各样的都有,来源不一,不过看铁匠印记,都是本地附近的铁匠打造。
半身牛皮甲180余件,数量比记录的200件差不了太多,但是这些盔甲都很陈旧,而且看制式,和本地团练兵的一般无二。”
赵贵和邓富对视一眼,他们两个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搬回来的武器和牛皮甲很多都是新的,自己手下的团练兵都眼馋的不得了,所以偷偷换着穿,他们两个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半个月的时间,手快的团练兵们基本已经把查抄来的新货换了一个遍。
所以库房里现在堆的都是团练兵们换下来的不知道穿了多久的旧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