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让谢安头痛的士族背景,谢道韫更是如数家珍。
谁家的儿子娶了谁家的女儿,哪家的子弟做了多大的官,家里是谁做主。
这是女人之间的最常见的话题。
在看似无心的闲聊中,观察女人的就坐次序,就能看出父亲的门第。
留心她们的衣着装束,言谈举止,就能看出丈夫的实力。
再有各个家族的把柄,弱点,诉求,劣迹。
这些难以为外人觉察的家族秘辛。
也不过是在闲聊时拿来攀比的谈资罢了。
谢道韫一边从闲言碎语里找出线索,一边模仿着谢安的口吻,劝说这些豫州士族上表。
在一旁观看的谢安,还打算誊写一遍。
结果,她连字迹都模仿的分毫不差。
他只需要拿起印章,盖在落款处就行了。
“论才干,谢家男丁无人能出幼度其右。”
见没什么事的谢安自言自语,坐到棋盘边上。
“只逊于其姊矣!”
北伐的造势,已经确定好了。
现在还没解决后勤的问题。
北府兵相当于私兵,由谢家承担一切开支用度。
谢家现在只能勉强维持家庭开支和军队消耗,再拿不出多余的钱来进行北伐。
豫州士族愿意提供除了实际援助以外的一切帮助。
八万北府兵,一月的消耗,就顶得上朝廷一季的税收。
这么大的开支,朝廷负担不起。
谢家对钱不感兴趣,可军队不行。
钱从哪里来呢?
谢安盯着棋盘,从棋局里找出些头绪。
“孤子?孤子!”
商人,逐利之辈。
原本对铜臭不屑一顾的谢安,把希望寄托在了前往吴郡的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