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之坐到对面,坦言。
“是王家不许贩茶,不只是茶,柴米盐布一概不得从江南调运。”
贾元正疑惑间,陆宁之反问道。
“贾叔,从豫州而来,未被阻拦,是何缘故?”
贾元正想掏出来北府令牌,解释一二。
又想起杨行秋的嘱咐。
“某据实相告,是一把火点了盱眙水寨,方得脱身!”
陆宁之是既惊讶又疑惑。
“盱眙水寨,是你毁了?”
“只是,烧了几十条船帆,趁乱冲出来的!”
贾元不认为他们制造的混乱,能把盱眙水寨摧毁。
可是横野将军徐叔濯和军司马王秀之不这么认为。
“看你做得好事!”
昨夜还在欣赏胡姬舞步的王秀之,正全身披挂端坐在堂上,怒斥着自己的侄子。
横野将军徐叔濯,在一旁小心地侍候。
“叔父大人,都是谢家人召来出的祸事,不能全怪在侄儿头上。”
王秀之不愿意跟他废话,拉着他走出门外。
“睁开你那双眼,看看!”
徐叔濯其实比他更清楚,起火造成的损失相当轻微。
主要的破坏来自内部。
在敌袭的催促下,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是逃命。
借着大火产生的骚乱,军户和民夫跑了将近一半。
他们拿上了自己认为值钱的东西,不是骑马,就是划船。
冲出水寨,沿着发达的水系,逃得无影无踪。
折腾了一夜,盱眙水寨才在王秀之的帮助下,扑灭了火灾。
“水寨已毁,只怕你躲不过,这怯战失职的罪名。”
怯战失职!
在谢玄的治下,只能是斩首示众。
“为这一军职,侄儿贡上了四十两黄金才到手,救救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