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后,高建国感觉有点不对劲,王文清虽然已经被老船工包扎好了,但是却缩在船头,一动不动,谁叫也不理,难道是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被吓傻了,高建国心里嘀咕,5个人坐在船头,相互包扎起伤口,那个书吏给高建国上了点草药,然后包扎起来。
“叫什么名字”高建国问道,“回高吏目...”书吏刚开口,高建国便打断道“叫高哥”,“是,高哥,小的姓张,名文灿,字雨先”张书吏回道,高建国点点头“你原先跟谁是一班”,“王经武王兄”张文灿回道;
“是他”高建国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我这兄弟王经武如何”“仗义”张书吏伸出大拇指“而且好懂兵法,我一直想拜他为师呢,可惜没有机会,2个月前他就走了”。
“为何不早跟他说”高建国有点奇怪,“小的也是自小爱读兵书,也跟王经武王兄有过交流,不过惭愧,不能跟王兄弟比,但拜为师之事,当时还没想”张书吏实话实说,“这是为何”高建国怪道,“当时听那王经武谈兵,以为多是纸上谈论,今日一场厮杀,想起他的话,才觉得高明”张书吏又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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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说什么”高建国问道,“利用地利,以分其势;真假讯息,以乱其心;宣讲大道,以夺其气;占领高点,以利我势;埋伏突袭,分割包围,高度机动,连续作战,一股一股的分割围歼敌军,积小胜为大胜,就可以以弱胜强,以劣胜优”
又说“王经武还谈到古人用兵,说‘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总之要想办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兵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真正是兵家奇才啊”张文灿由衷的钦佩。
呵呵,这王涛,好像确实有几把刷子,高建国心里道,接下来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认为我们今天这场拼杀有很多不足之处是吗”,张文灿点点头“从东门到海滩,地形复杂,我们如果不硬拼,本不会如此”张文灿说的有点伤感。
“呵呵,你想过时间吗,我们有那么多时间来用计吗,此一时彼一时,王经武没跟你说过要实事求是,因时变化吗”高建国摇了摇头,说道,“这...”张文灿也愣住了,“还是等到了琼州,你好好的跟王经武去求教吧”高建国笑着站起身。
忽然,海滩边响起急遽的马蹄声,“快走”高建国大喊一声,王文清的那个家人马上抽出一把刀,一下砍断了缆绳,老船工似乎也听到了什么,马上摇橹离开了海滩;
“妈的”千户望着逐渐远去的船影,狠狠的骂了一句,“副千户找到了,右胳膊受了重伤,还活着”一个百户上前禀报,“先抬回去”千户下令道,又对着大海恨恨的说道“就算天涯海角,总有一天,老子会找到你们这伙贼匪,碎尸万段”。
船上,山妹的声音突然想起“还在这谈什么兵法,你娘子都流产了”,“什么”高建国魂飞天外,立刻跑进了船舱,钏儿已经悠悠醒来,“钏儿,你怎么样”高建国流下泪来,“夫君,你怎么样”钏儿摸了摸高建国的脸。
“没啥事,活得好好地”高建国温声说道,“不对,这是怎么回事”钏儿指着高建国的胳膊问道,“一点小伤,不碍事”高建国满不在乎的回道,“解开我看看”钏儿坚决的说道,高建国苦笑着摇了摇头“别提这个好吗,娘子,山妹说孩子....”。
钏儿的眼泪顿时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夫君,对...对不住,没保住...你的骨肉”钏儿说罢大声哭起来,高建国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傻钏儿,没事的,只要你还好,咱们不是还年少吗,孩子以后会有的”,“可是山妹说我一惊一吓,可能以后都很难有孩子了”钏儿还是哭着说。
“什么”高建国只觉得头忽然大了一倍不止,“没事的,钏儿,你夫君今生今世都不会背叛你,我们也许无后,但是汉家有后就行了”高建国温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高建国拍拍钏儿的肩膀,走出了船舱。
月明如水,碧波荡漾,高建国的心里却是乱麻一般,他眼前不断闪过死去的人的身影:洪书吏、小李子、黄衙役、王夫人,还有几十个丫鬟、家人、护院、衙役和书吏,他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有歉疚,海风中,似乎飘来一首前世的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流浪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