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诗行

晨是一个伶俐的人,他更多是在模仿。他是我们所熟知的搞笑男,却对自己的这个身份略苦恼。后来见到他,他仍在搞笑,他跑来问我一道英语题,我趴在门口给他讲解,他带着那张搞笑的脸,携着那张英语周报,他搞笑地说”very much“,我可能听漏了”thank you“,他嘟起嘴,不安分地跳动眉毛,这句话本身不好笑,被他这么一说就有那种味道了,我暗自思忖,同时很高兴。

初中时他有段奇遇,在他午休偷溜出去后回来和我们讲了。他目见”真人小电影“,那是初三的两个学生,在一辆面包车里,他们用校服遮住车窗,但没遮完全,晨于是目睹了”那女的不说话趴着,那男的在上面用力。“

我以为那男的发现他了,只是在交媾,全当没看见。之后晨的桌子上刻着,”力度决定响度,前后决定高度。“老师把这当成励志言录。

晨的搞笑是荒诞的,我们的生活就像滑稽的草台班子,各种崇高只在一念之间,粗俗的事物只一线相隔。反复将搞笑的因素结合在那些崇高上,让人会有卑鄙的怀疑,他总是这么暗示。他创造一种魔性的条件反射,会钻话术的漏洞,晨没有将这种搞笑精神运用到自己身上,没有将自己的网名改为“暴富宅男”。

晨照例不会喜欢闷骚男,特别是半夜不参与谈话躲在被窝里偷笑的,“这都什么烂梗了。”他对爆笑的我说,并深深地鄙视我这种暗中观察的人。我鬼鬼祟祟,他看不起我,他有领导的风范,我没给他鼓掌,我很怯懦,而看不起他们的粗俗。

晨的事很多,却很少有能表现他的性格的,大多是他的玩笑,比如欣把一根香蕉带到学校,他便说黄瓜更好。晨常把床弄得嘎吱作响,并一脸欲求不满。

晨看得见集体的共性,并乐意去增加兄弟间的连接,比如校在半夜打飞机被嘲笑时,他说“都是男人“,然后甩甩头,好像大家都相互体谅的样子。他没有赢得很多人的尊重,我是这么看,那些人带他只是因为他是个活宝,他做的不如锦集好,但他们我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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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我相当疲倦的是,我把书压在枕下,幻想着入梦。阳光照进来,我终于起身,不在浑浑噩噩,我愤怒地质问她,她摇摇头,她抽出一支烟。我在昏暗的环境中质问她,为什么总是等到事情变得更糟?她抽出一本书,对我的愤怒摇摇头,她叹口气,知道我的痛苦,知道我的抗争,知道狭小空间里的竭力,她总是在叹气的。她目视我,接受我的暴躁,然后给我留下背影,明天她依旧抽出两本书,令我痛苦不堪。

我讨厌他,她与我是相毁的,我们在一起会让他和我都更疯狂。我们试探对方的底线,忽然抽离出角色,都有了悲伤,我们都痛苦,这是我一手造成的,这是我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