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虽心里慌乱,但好歹面上还稳得住,勉强收敛了胡思乱想的心神,看向奚峤道:“那倒是巧了,本宫也不过是想出口恶气而已。”

奚峤恭维道:“于娘娘只是顺手一为,可对妾身而言却如再造之恩。孙竹息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六阿哥不该有一个为奴为婢的亲姨母。”

“若非沾了娘娘的光,妾身哪能有如今这样既尊贵体面又自在逍遥的日子。妾身对娘娘的恩德没齿难忘。”

说着,她又起身对着华贵妃行了一礼,神色之间满是浓浓的感激,言行也格外郑重认真。

华贵妃被高高捧起,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笑着对她摆手,“好了好了,不过小事一桩哪里值得这般隆重,别拘着礼了快坐下吧。”

“本宫今日特地留你下来,原本是有件要紧事与你商量,只是……”

华贵妃面露迟疑,才听奚峤说了皇帝监视太后,她难免担心皇帝也派人监视者年氏一族的动向。

年氏一族扶持六阿哥争夺皇位,自然少不了钱财的支撑。

而众所周知固山贝子胤禟善于敛财,偏他子嗣多,爵位也低得不能再低,又与皇帝有旧怨,不得不为子孙后辈筹谋打算。

恰好穆郡王这边又无人继承王爵, 身后更是无人无权无财。

他们年家有权有人,固山贝子有钱,穆郡王福晋有爵位,这可不就是正正好嘛!

这想法虽好,可奈何有风险。

奚峤一时猜不透华贵妃所求,只提高了警惕的表态:“娘娘但说无妨,但凡是妾身能出力的,妾身绝不推诿。”

华贵妃娥眉微颦,朱唇几番无声的张合后,到底没有直接道出家族的意思,而是委婉的问她:“你可有心仪的嗣子人选?”

奚峤的眼皮一跳,也没说又或者没有,只是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娘娘,六阿哥还小,如今还远不到下注的时候。”

华贵妃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距离六阿哥长大成人还有太久,过早定下继承人,只会引来各方注视,于好处上倒是未见得能有多少。

若是王爵的继承者悬而不定,有心于此的人,定会闻风而动聚拢在爵位周侧,为夺得爵位而大献殷勤。

空置,才是最上乘、最有利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