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兵部这几年基本没怎么往安西投入资源,资料找起来太费劲了。
兵部几十个官员一块忙活,才马马虎虎交了作业。
司马仲本说道:
“陛下,中原与西域自古以来,就有通商的传统了。尤其是从长安出发,经过西域的丝绸之路,到现在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我太祖皇帝时期,曾经遣使到西域册封各国国王。高祖时期,大肆向西域购入良马。太宗时期,发步兵七万,骑兵五千,伙同西域几个大国的盟军,合计二十五万大军,花费一年的时间,平定西域!”
“此后,大魏朝廷就在西域设置安西都护府,并增设安西六镇,驻军五万,维系着朝廷对西域的控制!”
“但是自诸胡之战爆发后,安西的大军就被调回了内地平叛,大多数都牺牲在了前线,安西都护府就失去了根基。加上九龙殉国,险些让匈奴人打下了长安!”
“这件事传到了西域以后,朝廷在西域的威信就大幅下降,尤其是几个西域大国,龟兹、乌孙、安息等国蠢蠢欲动,屡次截杀大魏商队,就连进贡给天子的贡品都敢抢!”
“而且前几年朝廷没钱支付给安西都护府开销,全靠他们在当地屯田和跟几个小国借钱度日。”
元子明越听越过分,还没发言,一旁的冯宝已经解读出了皇帝的意思了。
他声色俱厉道:
“既然西域各国屡屡挑衅,安西都护府独木难支,为何兵部不上报?”
司马仲本哑然,心想他这个兵部尚书才当几天啊!
他怎么知道前面的兵部为什么不上报啊?
这时,当过一年兵部尚书的裴济出言解释道:
“陛下,并非是朝廷的官员玩忽职守,实在是因为朝廷在西域已经投入了太多太多了,简直就是无底洞!”
“西域距离长安,有万里之遥,哪怕只是驻军五万,而且还时不时就爆发各种叛乱、战乱,每年的开销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太宗时期,国力昌盛,可以承担。高宗时期,虽然有所下降,但也能勉强维持。但诸胡之乱爆发后,朝廷根本就无力应对西域的局面,索性就摆烂了。”
“这几年,陛下北伐,平定各地叛乱,推行新政,哪件事不比万里之外的西域重要?朝廷的钱本来就捉襟见肘,都是一分钱掰成两分花,何必舍近求远呢!”
裴济有理有据道,
“所以臣以为,对西域诸国,可以采用外交手段,由礼部和军方联手,拉拢几个西域大国,许以好处,来钳制其他西域国家,如此一来,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战争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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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明见众人静悄悄,暗道不妙,这些人不会都觉得有道理吧?
好在方腊等新文官派,还是挺身出来反驳:
“裴大人此言差矣!”
“西域虽然与我神州道路不通,但却是丝绸之路的重要枢纽,每年给朝廷带来了多少利润?陛下要推行新政,丝绸之路必不可少!”
李元昊也附和道:
“从军事战略的角度上,西域无恙,则河西无恙,河西无恙,则关中和长安无恙!这是保卫我大魏疆土的一道有力屏障,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宗室方面。
宣王元豪、豫章王元肃。
之前收了元子明的好处,当然也要出来力挺自家人:
“陛下,此番西域各国灭我安西都护府,明摆着是挑衅,他们以为我们大魏刚刚饱受战火蹂躏,元气大伤,已经大不如前了!”
“如果不能及时出击,那西域三十六国,必然会轻视我天朝。以后,会不会效仿长安外的游牧民族,进犯我内地呢?”
元子明这才起身,环顾四周道:
“诸位说得都很有道理!”
“裴大人刚刚说,可以用外交手段,朕想问问裴大人,或者跟他有同样想法的朝廷重臣们,先前诸胡入侵,国土沦丧,难道是因为我们没有用外交手段来规避战场吗?”
元子明反唇相讥道,
“当然有用外交手段了,派出了几十批使臣,基本都被胡人杀了,脑袋礼送回来!”
“所以,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战场上得不到的,你谈判桌怎么谈,结果都是一样的!”
“朕之所以要打,不是因为好战,是非打不可!此时退让,那么等朕死了以后,后世之君一样要面对这个问题!”
他讥诮道,“所以不如趁此机会,朕来一劳永逸,永远解决西域难题!”
“现在,朕话说完了!大魏臣子们,你们,想要战争吗?”
一群文官欲言又止,对面的武将们已经沸腾起来:
“打!”
“打!”
“打!”
越说越激动。
激动的情绪在朝堂上弥漫开来,感染到文官们,一时间,他们脑海里也忘记了什么圣王之道、仁德之学,高声道: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