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等人一路前行,尚未踏出潼关,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骑快马疾驰而来。待到近前,众人方才看清来者乃是李渊所遣之使者。那使者翻身下马,恭敬地呈上一份敕令。
李密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接过敕令,展开细看。原来,李渊竟要求李密将其麾下人马分出一半留在华州,仅率另一半出关。
李密心中暗自思忖,李渊此举究竟用意何在?难道他开始对自己不再信任?正当此时,王伯当凑近李密,压低声音道:“魏公,您看陛下此番作何打算?想当初咱们离京之时,陛下可是言之凿凿,表示对我等深信不疑。如今却突然下达如此敕令,分明是对咱起了疑心呐!”
李密微微摇头,轻声回应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陛下已然颁下敕令,我们唯有依令而行。不过……”说到此处,李密稍稍停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言道:“若能留下半数兵力以取信于李渊,倒也不失为一桩划算之事。只要本公能够顺利抵达山东,与昔日瓦岗寨旧部会合,届时定可重振旗鼓、东山再起!”
当李密接过李渊使者送来的敕令时,那些与他一同出征、来自瓦岗寨的旧部将士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的涟漪。而作为长史的张宝德,本就被计划安排跟随李密的那一半人之中,更是在当晚与将士们闲聊之际,洞悉了大家内心深处的担忧。
只见一名将士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这两个月投身唐军之后,方才知晓以往在瓦岗寨所享受的待遇简直是太过寒酸啦!若是李密想要带着咱们一起叛逃,说实话,俺可真是一万个不情愿呐!”话音未落,另一名已然和唐军相熟的士兵紧接着附和道:“可不是嘛!俺也不愿随他而去。想当初在瓦岗寨的时候,好歹还有粮仓可供支撑。可如今呢?李密又能给咱们带来些啥?瞧瞧人家李世民虽然年轻,但他率领唐军屡立战功,麾下众将士皆获丰厚奖赏不说,就连军饷也是按时足额发放,从未有过丝毫拖延亏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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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又有一名士兵面露惧色,惶恐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呀?倘若李密当真起了叛逃之心,那咱们岂不是会受其牵连吗?”此语一出,原本就稍显凝重的氛围瞬间变得愈发紧张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能够给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答案。
“好啦好啦,各位莫要再如此惶恐不安了,或许事情并非如我们所想象的那般糟糕呢!咱们可别自己吓唬自己呀!”张宝德赶忙出声安抚着众人那颗焦躁的心。然而,就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所有人都已沉沉睡去,张宝德却悄悄地起身,借着微弱的烛光,奋笔疾书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封密函便已写成。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封信交到一名可靠的使者手中,并再三叮嘱其务必尽快送达李渊处。
数日之后,李渊终于收到了来自张宝德的信件。当他拆开信封,匆匆浏览完其中的内容后,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之上,竟不易察觉地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思忖道:“哈哈,果不出我所料,李密终究还是落入了我的陷阱之中啊!”紧接着,李渊故作怒容满面之态,对着满朝文武大声呵斥道:“诸位爱卿可知晓,方才长史张宝德传来急报,信中明言李密这厮必定会谋反!”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众大臣们闻听此讯,皆是脸色大变,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大臣满脸焦虑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有些大臣则显得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终于有位大臣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问道:“陛下,眼下情况危急万分,这可如何是好啊?”
“陛下,我们之前就曾数次向您进言,李密此人野心勃勃,日后必定会谋反啊!可您当时却对他深信不疑,丝毫不听我等忠言劝告!如今这局面,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啊!”萧瑀满脸懊恼之色,急匆匆地走上前来,言辞激烈地说道。
只见李渊猛地一拍大腿,悔恨交加道:“哎呀,都是朕一时糊涂啊!朕当初怎就如此轻信那李密呢?只怪朕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未能洞察其狼子野心。如今酿成大祸,真是追悔莫及啊!”说着,李渊不禁连连摇头叹息,脸上满是懊悔与自责。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大臣们个个神色慌张、手足无措。他们或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面对如此混乱不堪的场面,李渊也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来。
只见他紧紧皱起眉头,双手背后,在朝堂上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每走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钧一般,同时嘴里还不住地唉声叹气:“哎呀!诸位爱卿切勿如此惊慌失措嘛!眼下之事确实十分棘手难办,还需容朕静下心来仔细斟酌一番,你们也不要在那里瞎起哄,快点帮忙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