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几乎全都是输,赢他真的太轻松了,他特别喜欢出五魁首,只要虚晃一下,喝酒的百分百是他。
见他喝了太多。
频繁跑公厕,李多鱼故意输了几局,好让他缓一缓。
喝到差不多晚上十一点时,阿娘也没有过来赶人,而是简单说了两句。
“别喝高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明显有些上头的小舅,胆子肥道:“姐,要不要也来喝两杯。”
“跟你们说句实话,我这辈子不敬天不敬地,唯独就敬佩我阿姐,要不是她一手把我拉扯大,还供我读书的话,我现在估计就是个废物。”
陈慧英瞪了他一眼,随后对着多鱼说道:“别再给你小舅灌酒了,差不多得了。”
“鱼哥,可没给他灌酒,是小舅非要找我们喝的。”
陈冬青接着说道:“姐,这次你可不要管我,多鱼乔迁,我开心。”
“我的外甥,终于牛逼了,我自豪,说出去倍有面子,现在研究所的人,都得高看我一眼。”
陈慧英叹气了声,她也很少看到冬青喝这么多酒,说这么多话,可见他笑得那么开心,偶尔一年两三次,她也不想说什么。
这一桌的人,并不是什么酒鬼,相反很多都是今年担担岛最努力赚钱的一波人。
有时候。
男人太拼了,太累了,也需要找个地儿发泄一下,这里大多数人是连麻将都没时间打,舞厅都没时间去。
今晚聚在一起喝酒,权当是发泄了,然而让李多鱼没想到的是,五音不全的小舅,居然唱起歌来。
还是今年最为流行的《舞女》
“哈啊啊啊,谁人会了解
做舞女的悲哀
暗暗流着目屎
也是格甲笑咳咳
”
原本大家还想继续喝的,可让他这么一唱,瞬间没啥心情了,隔壁邻居原本都睡着了。
硬生生被小舅的歌声吵醒,有人直接骂道:“谁唱的,这么难听。”
陈冬青喊道:“是你们村的李多鱼,李主任唱的。”
“那没事,继续唱吧。”
风评被害的李多鱼脸色很黑,恨不得掐死这货,但也懒得跟一个喝多的人计较。
差不多到十二点左右。
这桌人才散去。
当李多鱼洗完澡,回到了房间时,发现周晓英瞪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吓死我了,怎么还没睡啊。”
“睡不着。”
卧室挺大的,足足有二十平米,透过大玻璃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大海。
由于是廿五。
只有一轮弯弯的圆月,并不是特别亮,而海面也是漆黑的墨色。
李多鱼还专门给小图图买了张小床,这样就不用跟他们挤了。
周晓英说道:“你说咱们房子全新的,连个地板都撬不起来,咱们要把钱藏哪里啊,咱们要不要在角落挖个砖藏钱啊。”
李多鱼很想吐槽,晓英怎么就那么喜欢挖坑啊,旧房子她藏钱的那个地方,实在太好找了,穿鞋走过去都有“矼矼”声。
要真来小偷了,百分百知道下面肯定有藏东西。
“有啥好藏的,随便放柜子里,上把锁不就好了,家里放点日常用的钱就可以了,剩下的咱们全部放到信用社去。”
“防贼没用的,最重要的是要告诉贼,我钱没在家里面,全都在信用社里。”
周晓英拧着眉头:“可人家说,信用社不安全,哪天他们要是跑路了,我们找谁拿钱。”
李多鱼愣了下,这个年代大家好像对信用社和银行都特别的抵触,以至于,每年都有存钱指标。
“你好歹也是个老师,这些信用社都是国家的,国家没必要贪咱们这些小钱的。”
当然也有钱存在里面,没掉的情况,不过只是少数,只要依法依规的话,别人是很难挪用你的钱的。
李多鱼打算继续睡觉,因为明天还得去火车站那里接小妹回来。
虽然信里有说,自己回来就行,但李多鱼都已经接习惯了,要是不去接的话,阿爹估计会急死的。
而李多鱼也顺便去友谊商店拿那套定制的西服。
没想,晓英压根就睡不着,辗转反侧了起来,一会儿拍拍床,一会儿找他说两句,把他弄得心烦意乱。
“你是不是不想睡啊。”
晓英委屈道:“突然换了新房子,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