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都到齐后,李多鱼这才发现,有不少同学带着孩子一起来的。
有些效率比较高的,孩子都已经五六岁了,有的都已经两个孩子了。
当大家发现李多鱼到了礼堂后,在场的同学纷纷向他围拢了过来。
“李主任,你可总算来了,大家都等你一天了,今天大家讨论最多的就是你。”
“你搞养殖赚了那么钱,也不带我们一起发财,你那个海带怎么养,你得教我们一下。”
有个叫张振平的,以前跟李多鱼玩的非常好,两人经常一起翻墙逃课。
“多鱼,你这人不仗义啊,咱们初中好歹一起混了四年,你跟晓英结婚时,怎么都不叫我下啊。”
“没错,你们两个真的没意思,不声不响就把婚给结了。”
还有个女同学,略微有点生气地说道:“上次我在水产加工厂跟你打招呼了半天,结果你跟不认识我一样,是不是忘记我了。”
“不好意思,那天比较忙。”
女同学哼道:“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啊,哈哈哈。”
“你果然把我给忘了。”
李多鱼真的尴尬到很想找个地钻进去,这些同学的脸看起来是都很熟。
可他们要是不自我介绍的话,是真记不起来他们是谁?
几十号人里面,也就记得几个经常和自己玩的同学,剩下的,几乎都有忘记了。
在大家互相打招呼的过程中,李多鱼发现同学里面,还是渔民多一点。
渔民是非常好认的,天天在海边风吹日晒的,皮肤肯定好不到哪去。
有些人啊,哪怕隔着两三米,李多鱼也能闻到他们身上浓浓的海鲜味。
有位女同学刚靠近时,李多鱼立马就知道,她的日常工作就是敲海蛎。
有位身上不单鱼腥味重,还有股浓浓的柴油味,不用想都知道百分百是经常出海的船员,且船舱离柴油发动机非常近。
说起来,他们这一班总共也就三十多人,考上中专和高中毕竟是少数,还真就只有周晓英、姚雪、陈紫怡、张建华、李厚、张德发这么几个人。
大多数人毕业后,都跟李多鱼一样回到了村里面谋生。
而在这个年代,读书真的可以改变命运,是寒门学子、农民通向上级阶层最为简单的途径。
而在互相介绍时,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全班混得最好的,竟然不是歌舞团的陈紫怡和有那么点关系的张建华,而是李厚和姚雪两人。
这两人也没啥背景,但考的都是省内重点中专,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重要岗位上。
姚雪读的是经济学校,毕业后,刚好赶上了创汇时期,直接被分配到了外贸局。
虽然只是个办事员,可手里的权利却很大,很多想搞外贸的老板都得求她办事,要是能再熬几年,就有可能晋升为干部。
而李厚读的是粮食学校,毕业后,直接分配到了粮站,现在是一家粮站的副厂长,有没有权利不好说,但油水倒是有不少。
陈紫怡则是自己考上歌舞团的,张建华则凭借着亲戚关系,入职了市里面的一家大厂。
至于全班读书最好的张德发,也如愿以偿成了班上惟一的大学生。
可当大家得知,他现在才大一后,全都忍不住调侃了起来。
“德发,等你毕业估计都二十八了吧,到时候,我娃都快要上初中了。”
张德发相当无奈:“不好意思,我那个临床专业是五年的,毕业后,已经二十九了。”
“哈哈哈。”
“幸好你还没结婚,不然你老婆,估计要给气死,对了,你们读书的时候,能赚钱吗?”
张德发嘴角抽了抽,主任肯让你打下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想怎么赚钱。
也有同学得知他是医生后,直接现场看起病来:“德发,我最近尿分叉,尿频尿急,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德发一本正经道:
“结婚了没有?”
“跟你一样,还没有。”
张德发咬了咬牙,他娘的,我忍:“想治这病很简单,跟你的右手保持好距离,一个月最好不超过三次,也许就能治好。”
有女同学好奇问道:
“德发,为什么这个病要跟他的右手保持好距离?”
在场男同学纷纷笑而不语,李多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只有那位看病的嘴硬道:“你瞎说,我没有。”
张德发嫌弃道:“有没有,你自己知道,赶紧戒了吧,省的以后结婚了,成为秒男。”
李多鱼和张德发这拨人来了后,瞬间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放在以前,张建华肯定要“扬眉吐气”一番,可自打上次在榕城见识过李多鱼的“实力”后。
回去就把单位的老报纸翻开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