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清河崔家兼并土地,默认是按照田地价格的八成左右来买。比如一亩上等田,临济的市价是三十八贯,崔家趁着灾荒去收购一般是三十二贯。一亩中等田的价格是二十二贯,一亩下等田是十七贯,一亩荒地的价格最高不过六贯。
大部分的时候,一亩荒地能够卖三贯都算不错的价钱了。
可以说,清河张氏在临济县的名声很不好,连带着他这个出身清河崔氏的县令口碑也不咋滴。但崔志远却是一点辙都没有,他就算撤了这批胥吏,从下面选上来的胥吏,同样还是张家的人。
至于为什么还要熬三年,原因就是,本家要自己在这里起码要待到五十五岁。
崔志远实在想不通,本家干嘛让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熬到五十五岁,要命啊。要知道,崔家在临济可以说没田产,除了一点生意往来,崔志远都不知道本家到底看上临济什么了?
因此,已经摆烂的崔志远在书房正喝闷酒听到李恪来访,手里的酒杯都惊得掉下去了。还好,离地面不高,没摔碎,就是酒洒了一点。
赶紧穿好官服戴好官帽,崔志远赶紧到了大堂,看见李恪正站在大堂里,仔细打量着县衙风光。
“下官见过蜀王殿下。”崔志远赶紧躬身大礼拜见。
“免礼。”李恪很是随意摆摆手,“崔县令,你这县衙还挺别致的啊。”
崔志远尴尬地笑笑,自己虽然是个县令,但其实被张家给架空了。张家的人都只想着捞钱给自己,哪会好好修缮县衙。这县衙能有如今这模样,还是自己贴钱好生维护的,所以有些地方吗……确实有点儿别致。
毕竟,不能让穷酸露于面吗,那不就只能别致了吗。
“走,去书房。”李恪裹紧了大氅道。
今天格外冷,李恪觉得,还是去崔志远的书房谈谈话好一点。
进了书房,崔志远让仆役又搬来一张桌案,同时让后厨做一些酒菜过来。酒菜送过来后,李恪看着随行禁军道:“守住门口,不相干的人别让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