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进了玉门关后也是采用分兵各进的方式,此刻平县已聚集了近三千教众。比起中原群豪这边效率不是高了一两倍。
如此多人大规模聚集,洛阳守备韩庆隆一阵心惊肉跳,此刻正在大殿里听取军士汇报军情。
“启禀将军,据属下得知的消息,此乃江湖人物门派阵营之间的恩怨,虽然明教一方甚多回人,羌人,但并无西夏军士混在其中。”
“他妈的,这些江湖人物选在哪里不好,非要在老子地头惹事。传令下去,四门各增一队人手,凡是可疑之人一律不准入城。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杀勿论。”
“是,将军!”
军士退下后,账后忽然转出一人。此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脸庞有些清瘦,阴鹜的双眼中不时透出一缕缕精光,双手倒背,作书生打扮。
韩庆隆见到此人,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满脸堆笑道:“涂兄,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些人只是江湖之间的仇杀而已,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中年书生点头道:“涂某先多谢韩将军,只是如今孟津道至荥阳道江湖人士云集,涂某这批货物又不能耽搁太久,真是伤脑筋啊。”
韩庆隆道:“涂兄既然是朝中王大人的至亲,便是韩某人的朋友。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这样吧,我叫张副将带一千人马护送涂兄前去荥阳可好?”
中年书生拱手道:“如此涂某多谢了。这点银子就当是这次护送兄弟们的辛苦费吧。”说着递过一张大面额的银票。
韩庆隆接过,赶紧塞进袖中,笑道:“涂兄真是客气,这些江湖乱匪规规矩矩还好,若是自找麻烦,韩某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如此就拜托韩将军了。”中年书生告辞离去。
“来人,叫张副将速来见本将军!”
秋高气爽,北雁南飞。
洛阳城外二十余里的古道上,车轱辘辘,迤逦行来一众车队。
每辆骡车隔了丈许来宽,车身上堆满了一个个红木大箱。车夫用力鞭打,但那骡子依旧慢腾腾的行走,车轱辘在古道上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可见车上货物之重。
五六十辆骡车两边,除了押送货物的护卫之外,还有一大队身披红色大氅,手提玄铁黑枪,身背强弓硬弩的精甲军士。
军士为首一人生得虎膀熊腰,一身金甲闪闪,头戴红缨铁盔,腰间悬挂一柄长剑,右手提着一根玄铁黑枪,顾盼之间,双目炯炯有神,当先一骑,走在车队之前。
“报——”前方一骑如飞而来,片刻间已至车队前方。
“启禀张将军,前方十里处已是中原各门各派聚集之处,若不改道,需要从此处经过。”探子翻身下马,朝为首军官禀告军情。
“哦,此刻有多少人聚集在此?”那军官手中马鞭一扬,朗声问道。
“末将粗略算计,怕是不下三四千人。”探子想了想,这才答道。
“什么?三四千人……”军官双眼一瞪,脸皮一阵抽搐。
“正是,个个凶神恶煞,舞刀佩剑,看起来一个个功夫不弱……”那探子还待再说,被武官挥手制止,硬生生打住。
武官沉思半晌,回头向车队前的一个戴着虎皮帽五十上下的老者说道:“彭先生,您老也听见了探子之言,你老看是改道还是……”
那彭姓老者忙道:“张将军临行之前想必已接到韩将军的命令,这批货物在两日后晌午之前必须送达荥阳,若是改道的话,时间上想必来不及了。”
见张副将欲言又止的模样,又道:“将军麾下俱是以一敌十的勇猛之士,何惧区区三五个蟊贼。此处离洛阳城不远,谅那几个江湖小蟊贼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张副将闻言,心道确实如老者所言,于是下令继续前进,不过却叮嘱麾下将士打起精神。
大半个时辰后,转过一个山头,忽见前方一条大河横贯东西,只是秋季雨水稀少,河道干涸,露出深深的河床。河床空旷之处,果真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
张副将极目远眺,见衣衫各异的人群来来往往,有的朝这边看来,有的则自顾自说着什么。
河床边早已搭满帐篷木屋,一股股炊烟袅袅升起,不时飘来一阵阵饭菜香气。
车队一行人已行走大半日,早已饥渴不堪,闻着饭菜香气,不禁直咽口水,腹中也传来叽里咕噜的响声,腿上好似灌了铅一样。
张副将看着身后军兵护卫的疲态,大声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全速前进,违令者斩立决!”
一行人闻言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快速从河床旁通过。
好在一路无事,傍晚时分,车队停靠在一背风山坳处,扎下营帐,燃起篝火,埋锅造饭。不一会儿,已散发出阵阵饭菜香气。
张副将与彭姓老者同处一帐,正吃喝间,忽听有人喊道:“走水啦,走水啦……”紧接着一阵人声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