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盼伤心死了，她现在情绪已经彻底失控，根本不管不顾，就站在盛新月的门口开始呜咽，半点儿都不见了豪门贵妇的气派。

盛新月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没有真的硬下心肠把人赶走。

钱是还回去了，但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确实在，更何况乔盼大清早的站在她门口哭，也实在不像样子。

“进来吧。”

她往后退了一步，“换鞋。”

见她愿意让自己进门，乔盼眼中不由得一喜：“新月，妈妈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念着我们这些家人的。”

盛新月眉心突突直跳：“谭夫人，你最好不要想那么多，就算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站在我门口哭，出于同情心，我也会让她进来的。”

四号楼。

段嘉姝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左右看看：“谁？谁大清早地在念叨我？”

“一面之缘。”

“同情心。”

这两个词，狠狠地刺痛了乔盼。

她坐在沙发上，泪光婆娑地看着盛新月：“新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明明做错事的是别人，我也是受害者！但是你们不帮着我也就算了，竟然一致指责我，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怎么不能理解呢。”

盛新月给她倒了一杯水，淡淡地说道，“我离开谭家那天，不就是这样的心情吗？”

“谭卿卿的礼裙明明不是我剪碎的，她的胳膊也不是烫伤的，我出现在化妆间，也是因为她约我过去，走廊里就有监控，但是你们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指责我，而不是想着看看监控，我也是受害者，却要面对所有人的职责，我还百口莫辩，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盛新月语气平静地说出这番话，乔盼怔了一瞬，不由得有些心虚。

她目光游移，底气已经虚了很多：“我……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家都忙成那样，哪有时间，更何况那不过是一件小事，只要你道个歉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为什么非要那么斤斤计较呢？”

“哈。”

盛新月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指尖摩挲着杯壁，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她对这一家人早就没有了感情，现在笑，纯粹是被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