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一个江湖人飞奔至一位捕头身边附耳。
那捕头明显不太情愿,最终拗不过,忍气吞声的让手下扶助伤员,率众离开。
绘声领着一个青年往马车这边行来。
云本真掀着窗帘看了几眼,向风沙道:“是何光。”
风沙微怔,转目透窗瞧去,恰好与何光对上了眼睛。
何光垂下目光,小步快跑了过来,行礼道:“卑职汴州朱雀上侍何光,见过风正使。”
他第一次见风沙的时候还是在潭州城外,风沙是流城玄武主事、下执事,他是潭州玄武副主事、上侍。
那时他还敢跟风沙掰掰手腕,毕竟他是地头蛇,风沙也不是他的正管。
现在风沙是北周玄武观风使、中执事,他还是个上侍,更从玄武变成朱雀,严格来说降级了,毕竟朱雀的权力远没有玄武大。
谁让他得罪了云虚呢!要不是任松下了血本给他赎命,他差点被活活整死。
总之,他和风沙的差距已经大到不敢直视的程度,他仅是底层中的高层,连中层都算不上,风沙则是高层中的底层,然而再怎么底层也是高层。
最关键,风沙可以管着他了,不由得他不战战兢兢。
风沙笑道:“故人相逢,何必多礼。”
他上次知道何光的行踪还是在江宁附近的迎銮镇。
侍卫司的人尾随张德,何光袭杀侍卫司于迎銮镇外,显然是在保护张德。
那时,他还让孟凡接近张德探探底,得知张德也对迎銮镇那条可以绕过江都的水道感兴趣,其时他着急赶路,并没有深查。
何光显得十分拘谨,干笑两声,不敢说话。
绘声扬着下巴,拿妩媚的大眼睛斜他一眼,冲主人道:“婢子问过了,他正在追杀楚涉和白绫。问他原因,他居然不肯说。哼!非要主人亲自问你吗?”
作为风沙的贴身侍婢,绘声负责很多对外联络,潭州的时候,她经常跟何光打交道,是以熟的很。
何光这家伙挺好色的,没少调戏,她原先只能装作没听见。
如今再见何光,这小子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了,更是战战兢兢的赔着笑说好话,还拍了她两句马屁,她心里别提多得意了,立刻就端起了架子。
何光见风沙盯住他,不禁嗫嚅道:“卑职只是奉命办事。要不,风正使找任正使问问?”任正使就是任松。
绘声冷笑道:“你别拿任正使吓唬人。这状元楼的地界就是任正使送给我家主人的,你胆敢带着人打上门,还堵门,你敢说也是奉了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