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居罕见。譬彼涌出,犹如空现。哀兹景像,愍此风电。将
导舟梁,假我方便。形烦心寂,外荒内辩。观往测来,睹微
知显。动足墟立,发言风偃。业穷难诏,因谢弗援。慧云书
歇,慈灯夜昏......
原来圆寂的这位大师,是皇帝非常敬重的那位宝志大
师。
只不过萧辰印象里并未见过大师本人,即使见过也不见
得有印象。
不管怎么说,逝者为大。
如今前来送别,就上前好好拜一拜是了。
于是萧辰跟着众人,排队来到葬坑前深深失礼。
萧辰鞠过躬,斜着眼睛朝里面瞧了瞧。
忽见一杆明晃晃的锡杖躺在棺椁旁边。
萧辰急促的晃了晃脑袋,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第下,还请寺中落座。”
中书郎王德柔拱手唤道。
萧辰回过神儿来,才发现面前这位正在叫他。
“哦,多谢了。”
萧辰稍作拱手,转身退去。
一直以为那个疯和尚是个梦,毕竟每次见到他不是在
深夜就是在傍晚,即便不是梦也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刚才那杆锡杖,可是真真儿的。
“那杆锡杖是大师本人的?”
萧辰脑袋里一片空白,本是自言自语,抬头才看到面前的是陆佐公。
太子中舍人、扬州大中正陆佐公见萧辰如此无礼,便白了他一眼。
“郡公尚且昏睡乎!”
“失礼了......失礼了。”
萧辰这才拱手致意。
对了!
在鸡笼寺见过他!
于是萧辰鬼使神差,从人群中钻了出去。
一路向西小跑了一会儿,来到了鸡笼寺门前。
萧辰二话不说,奔着门口冲了过去。
“请留步!”
台阶上的侍卫伸手将萧辰拦了下来。
“我想进去看看,陛下经常来此礼佛,我跟着进来过。”
“还请将军通融。”
“恕末将眼拙,萧常侍何时成为皇亲国戚了?”
只见那小将双手抱着肩膀,盯着萧辰。
“哦,我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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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常侍不要为难末将。”
“此乃皇族寺院,常侍既非宗室之人,末将,不能让你进去。”
萧辰见状稍稍摩挲着自己的腰腹,像是在找着什么。
而原本冷飕飕的小风儿在此时也变得燥热起来。
小将越看越摸不着头脑,都说这位萧辰不讲礼节,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啊,任你再摸,也摸不出个皇族身份来吧!
萧辰的左手忽然在腰腹间停了下来,于是急忙伸进衣襟里,拿出了一个锦囊。
“这个!”
“你看看这个!”
萧辰递过锦囊示意。
那小将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看萧辰。
待他打开锦囊,原本不屑的脸瞬间煞白。
紧接着双膝跪地叩首。
“末将有眼无珠,还请常侍恕罪!”
萧辰听了此话,这才喘了口气。
“那就有劳将军带路吧!”
“末将领命!”
小将起身再次拱手,众侍卫让开了一条道。
来到院子里,还是那座大雄宝殿,门外的汉白玉石仍旧银光闪闪。
“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小将听后再次低头行礼。
“末将马岩夫,本是前宫戍卫。”
“奉命来此当值。”
“马岩夫?”
“那......你父亲是?”
“回常侍,家父是信威将军马灵馥。”
“奥!”
“知道了,知道了。”
“马将军的儿子。”
“果然一表人才,颇有令尊威严风范!”
“末将不敢。”
“不知常侍来此,想要看什么呢?末将这就引路。”
“将军稍安。我记得宝志大师之前在这里住过。”
“不瞒你说,我对大师甚为敬仰。”
“所以......想找些大师使用过的东西,留作念想。”
“额......”
马岩夫略显为难。
“怎么?不方便吗?”
“奥不不不。”
“末将听闻,大师早年间栖身于道林寺。”
“但近几年并无固定住所。”
“而鸡笼寺亦是大师临时所居。”
“大师既已圆寂,随身之物早已被拿走。”
“恐怕常侍......白跑一趟了。”
萧辰听后点了点头。
说话间,忽见几个小尼姑走过,见到萧辰等人立在台阶
上,神情不免有些尴尬,只得快步前行。
萧辰眨了眨眼,也没想太多。
于是二人便来到了大殿的阁楼里。
眼前是一片朱红,红桌、红椅、红木榻。
就是不见一件多余的东西。
记忆中那位疯和尚衣衫褴褛,有什么宝物也不可能带在
身上,本来是想从他那找些跟自己有关的东西,说不定还能
帮助自己回家。
现在看来,是异想天开了。
“如此冷清,莫不是寺里其他僧人都走了?”
“常侍有所不知,鸡笼寺奉旨迎接茂尼大师到此修行。”
“此时鸡笼寺......已非寺庙了。”
萧辰这才明白,刚才院子里为什么会看到几个小尼姑。
至此,萧辰只得摇了摇头,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
怪就怪自己没早些认出那个疯和尚吧。
正是:
缘来缘去皆随风,凡夫俗子意朦胧。
愿得禅师稍点化,却叹锡杖隔世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