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稍稍正了正身子,点了点头。
“是啊,身为五州都督,子昭将军能以大局为重,事无巨细,皆躬身为之,作为晚辈,我甚为钦佩。”
“来,诸位与我一同敬都督一杯!”
说着,众人不管愿不愿意,都跟着太子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末将不胜酒力,还望殿下恕罪!”
昌义之抱着拳头深深作礼。
“无妨,无妨。”
“既如此,老将军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剩余几人见状也看出了些许意思,于是都拱手作礼退了出去不说。
萧子昭见状起身上前,朝着太子跪地叩首。
“末将言语失当,还请殿下......降罪!”
太子听后并没有及时回应,只是起身将他扶了起来。
要说萧子昭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又怎会轻易言语失当呢,而且还是当着太子的面。
太子便是今后的圣主,而现在是当今圣主的眼睛。
萧子昭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若是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想必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暴露出来吧。
“叔父如此,侄儿甚为羞愧!”
萧子昭一听这话,惊得双眼溜圆,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末将身无尺寸之功,更不能忘人臣之礼!”
“叔父快快请起。”
“父皇差我来此,其用意想必叔父早已知晓。”
“父皇说过,叔父不谙世事,一心只为朝廷着想。”
“所以他老人家才会把五州都督一职交给叔父。”
“洛口人心涣散,已是人尽皆知。”
“父皇只想叔父在任时,能彰显南国实力,震慑索虏;若言期许,唯有早日了结两军对峙之势。”
“若能一举攻下寿阳,便是为我南国立下了不世之功。”
“父皇苦心至此,难道叔父还不明白吗?”
萧子昭听后哽咽着抬起来头。
“子昭......绝不负陛下嘱托!”
“叔父此言,我定会转述父皇!”
“叔父放心,我会随叔父一同上阵杀敌!”
勤政堂门外,游击将军、朱衣直阁裴渊明扶着宝刀挺身站立。
忽见两人一前一后,跑了过来。
“末将参见裴将军!”
原来是易琼,回京复命来了。
本来立了功是件好事儿,可是看他和身后的萧敬则,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意思。
“是武猛将军啊。”
“快快请起。”
“谢将军,我们二人回京复命,本不该如此急躁,不过雍州有书信带来,还望将军转呈陛下!”
裴渊明看了看他,自筑阳城一战后,易琼的名气已传遍了三军。
这个后生确实是个好苗子,有可圈可点之处。
只不过如今雍州战事已平,郢州也平静如常,若不找机会跟个高人,恐怕他日后也没什么大前途了。
雍州的柳庆远将军,就是个最佳人选。
如此想来,裴渊明就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人。”
身旁的侍卫会意后便上前拱手,仔细在二人身上检查了一番不说。
等裴渊明从堂内出来后,朝着二人再次点了点头。
于是易琼带着萧敬则,进了勤政堂。
“末将易琼。”
“萧敬则。”
“叩见陛下!”
皇帝微微抬了抬头,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呵呵呵,单骑破阵,骁勇非常啊!”
“你们起身吧!”
“谢陛下!”
“听裴将军说,宁蛮府有奏报?”
“陛下,雍州柳刺史,故去了......”
“什么!”
喜儿急忙接过书信,递了过来。
只见皇帝双手颤抖,打开书信后双目朦胧。
“这......怎么会这样!”
喜儿见状上前捋着皇帝的后背,一边安抚着。
“陛下,您要当心身子啊!”
“庆远既逝,我如同断臂尔......”
易琼擦着眼泪,再次叩首。
“陛下,恕末将直言,雍州还需速择良将,护我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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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缓缓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
只听他有气无力的说了句:“速去召彦达、怀文来。”
“是!”
喜儿一路小跑着,奔了出去。
没一会儿,安成王和韦怀文便来到了堂内,跪地叩首。
“臣,参见陛下。”
“庆远......去了......”
二人互相对视一番,皆沉下了脸。
“河东柳氏,对我南国忠心耿耿。”
“朕让庆远镇守雍州,意在坚固屏障,防卫左右。”
“如今他这一去,朕一时间想不出合适人选。”
“你们说......何人接任,最为妥当啊?”
易琼和萧敬则立在原地,皇帝也没说让他们退下,可这军国大事,以自己的品阶来说,恐怕连门儿都进不了,更别说谏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