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他得到的又是孟婆的白眼,他的右手终于发挥效应了,他的手不用用镊子就能探入毒液池,怪不得之前不惜本钱把手放到长生果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以后想来就来,亏了他的机智,她怒得七窍生烟,而且是青烟,脑袋确实没被烘干。
“我马上就要走了,我以后能随时来这里拿宝贝吗?”用认真的语调说出听上去不那么舒服的话,究竟他是谦谦君子还是二哈,是个千古谜题。
“不行。”孟婆看他要走,马上上前抓住她的大腿,身高问题身高问题,舒服的高度只能扯大腿,谁叫她肩膀那么遥不可及, “你拿走的是什么?”她淡笑道,笑当然是变形过的笑。
“这是一种工程师的帽子,通灵工程师。”
他说完这段话后,身体急遽变成没有肉体的灵魂,孟婆用手抓了抓,竟也抓不住他了,真是奇了怪了,地狱不是没有鬼的嘛,他又到底是谁。
还想问问他什么是工程师来着,谁叫他溜得比兔子还快,身体像漂浮的海浪,一闪就无影无踪没形了,孟婆大失所望,他可能就是只兔子,吃亏的自个就只能吃瘪而退啦。
也许剩下的办法就是查书了:她跟古玩市场走得很近,平日里藏书也少不了几本古籍。后来的几天里,她翻阅大量资料,上面要么没有记载,要么就是寥寥数笔或简洁的一笔带过,上面就将通灵工程师称为在极简空间下生存的人,但极简空间说的是什么倒没有相关的记录。对他的身份,她只能以不可思议四个字来衬托,她是第一次见到不凶神恶煞就能横行霸道的人。
银衣人走后,孟婆站在原地心里倍感空落落,人老爱老的就爱念旧和热闹,想起太罗皿长生藤和自身血液的互通,她心中的隐去和挚痛难解难分。
以后是真得见不到他了,他有那样一只手,随时潜入这里偷盗也不是不可能,他到底是什么人,孟婆到现在没有一点头绪。
血液短时间的大量流失和进补的无效的药品,短期内导致她头昏眼花,她撑住太罗皿,好不容易适应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她用血液换取的万千宝贝,统统都是有价无市的种类。
以她的本领早就有了立足之地,吃喝拉撒都不愁,平时也没什么完成不了的夙愿,特别是与钱相关的方方面面。
再不济,她哺育了长生果的那些血液,也为她创造了数不尽的财富,现在问她想用一滴血换什么点名要的东西,那根本就是废话,因为她什么都不想要。
如果不与人打斗不受伤,什么什么都不要的话,是不是说明她依然可以长命百岁长生不老,可是长期以往下去,她就像个有血友症的人,这不能干那不能干,生怕血流干就成了那啥尸骨未寒。
孟婆想到了与她同命相连的人,很久以前她看过一个童话故事,一个公主的一颗眼泪就是一颗钻石,等装满一个玻璃杯后公主就会死去。
以前她看到就只会说写这个故事的人真是傻,世界上存在这种人吗,可现在她看到的就只有象征性意义的人性善恶美丑,那是泥牛入海的不断沉沦,每个童话故事都是寓教于乐的,这不容置否,而她却在这个年纪才幡然醒悟。
世界有两面镜子能让人看清自己,一面是月亮,一面是净水,当月光照射到水面上时,两者合二为一能起到更强大的作用。
那晚孟婆看到水面流云行鬓的自己,那暗黄生满了老人斑的脸,白唇的憔悴,深浅的黑眼圈,她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勇气,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从今天起她中了诅咒,一个无法破解的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