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他们直至他们离开她作为东道主的北岸,孟婆就此完成了人生的升华,那前几日在拍卖场的时候还没细细观察这太罗皿,今儿得逮着机会看看,不止今天,还有明天后天,一辈子都属于她。
她把手下的活吩咐给手下去办,她走到阁楼上,是精灵把她接上去的,牛头和马面就把太罗皿放在一个光线略显暗淡的台上。
太罗皿整体呈现黝黑色,像女孩的头发,发出黑亮的光泽,以为这是光滑的器皿表面所致,摸上去却非一般刺手,长满了倒刺似的,它通体隐隐约约发散出微弱的黑光,四周的绰绰黑影,将环境铺垫得可怖异常。
上面刻有的浅浅的铭文,仿佛能尽可能多吸取光线,让太罗皿黑色系的地方更炭黑,而铭文上淡淡的金色就会比较灿烂,单从笔走龙蛇的文笔来说,这应该出自名家的手笔。
洋洋洒洒的文字看不懂,但能体会到刻画时名家的专注与他工法的隽逸飘洒,这样的外在模棱两可看上去,宛如是金子捏成的怪字贴在黑色的墙壁上,古老神秘而又荒凉。
缠在太罗皿外围根盘节错的长生藤,不管是粗粗查看还是细致入微的斟酌,都难以找出它是后来增添上去的装饰物的蛛丝马迹。
藤条的里进外出的痕迹聊胜于无,两者合一为彼此的古怪迷离相得益彰,好似惺惺相惜的两种生物在各自的体内寄生,恶心之余,更多的是对生物与非生物和谐相处的感触。
“不对,有人!”她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绝对有陌生人闯入了仓库,她感受到了室内有股强大的气场紧紧袭来,连一向观察细致入微的精灵都没有发现,可他到底是谁,神不知鬼不觉误闯入此重地做什么?
孟婆掏心掏肺的分析到这里就结束了,她想法的突然中断像折断的筷子,即使用胶水也粘不牢,她尤其想把这断裂的两半筷子塞进他鼻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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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巴扬起深深的几道法令纹,脖子上也缩着好几道皱纹,排列很像十二指肠的内壁,克制住面对突发事件的浩然之气,她看到眼前走来的正是那日那名稀奇古怪的年轻人,现在他穿着的仍旧是那套变装后的银衣,所以她一点也不感到陌生。
他的双腿像两棵白杨树,不仅耐人寻味的长而且很笔直,好像没有膝盖一样,每一步迈得很大,可走起路却如马踏飞燕,没有哪怕细微的声音,没走几步就来到了她跟前。
人老了怕鬼害怕一切黑暗的力量,当下孟婆的脑子一热,也联想到很多可怕的事情,这几天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梦见过他许多次,每次不是被他暗杀就是被他绑架,对见到她的抵触情绪一日强过一日。
对于眼前这个银发人,她的心中早已堆砌起比铜墙铁壁还牢靠的围城,没想到又能在现实见到他,这很难不让人惊讶和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