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价格这样高昂的药散,头儿你能弄到真是,我快要忍不住跪下膜拜你了!”贼眉鼠眼的男人,用手背抹掉嘴角的口水,滋溜一声。
冷峻的眼光在他们喜悦的神情中周转,略显恍惚与鄙视,这几个人争着抢着发言,好像能围绕这几样价值连城的东西,积铢累寸的说上几句话就心满意足了,好像就在罗马的道路上走了几步路留下供后人瞻仰的脚印,今日一见才知道末影人小寨是个鱼目混珠的场所。
而因反抗剧烈的喘息了半晌的,老老实实坐在水地中的老道,却每因价格的讨论而改变冷静的面目。他生活了五千多年,钱在他这已是粪土,这几多年来他得到的赞助富可敌国,这种灵丹妙药他吃过不少。他的嘴角浮现一个无所谓的笑意,看来今天那颗黑色药散属于他了。
果不其然,女人用手捏住白色的聚力散喂进微微张开的朱唇,之后是发自肺腑的微笑,她的脸今日赚住光了目光,怕是晚上吹灭蜡烛后,她都要捧着自己光芒万丈的简单当夜明珠擦拭,像她这种自恋的人,这么做是极有可能的。
吞服下去不久,药性极大的外在表现,一丝淡淡的温和能量,自她全身上下微微张开的毛孔,悄悄地钻出来,为她白嫩的肌肤点上奇幻的抹光,添加活力和充实活性,宛如孕中的女性皮肤都变得比平时光滑且细腻,她像太阳下最为动人和致命的诱惑,再说,女性的吸金都是为了吸睛。
她就是戏精本身,满脸堆笑、笑里藏刀,又长又密的睫毛闪了闪,似乎闪出了金光,把大家的目光寸步难移的吸引过去。
她正在享受被药物滋润着带来的飘飘欲仙的刺激,在那人间仙境得到安慰与滋养,她连招招手,都油腻的像在慰问苍生。
青年的双手束放,那紧握的双手自娱自乐地松开,说到底他们像是来表演笑话的,在他这里,这群人婆婆妈妈的,不知想干什么,他的目光仍然像两把火炬,照着这群生活在阴暗面的人。
下一步动作,自以为落落大方的女人嘴角上扬,将手中黑得像墨水的涣力散举到老道的嘴边,欲强行把药塞到他嘴边让他吃下,现在看来情形已然十分豁明,这个该死的懒女人坏女人欺上瞒下的龌龊心理,能透过死寂的空气传递而至,不断鞭挞众人的神经。
手刚举到他脸前,女人的脸色突然变化,喜悦和虚荣被无懈可击的嫌弃与痛恨取而代之,手中的药物便在这一嫌一弃转交给了一位男性,她拍拍手用奇怪的尖细嗓音慢条斯理地说道:“哦,那你来吧!”论调适得其反,令人作呕。
箫飒的耐心忍耐到了极限,在身体内的经络中流通,仿佛冲破了很多势不可当的东西,于是变得肆无忌惮,在体内横冲直闯,身体各处抽痛,若不是他的骨骼强硕,说不定已经被这股劲气冲得四分五裂,可每每他以为自己要冲出去打脸的时候,息事宁人又来强迫他接受残酷的现实。
男人的脸上并未存在过半分为她服侍的不满,反而充斥着骄傲与无尽满足,像是抵达了梦境中的无限大地,一路上花团锦簇,金银财宝数不胜数,而这一切的来源,不过是这个女人无意中提挈了他,手中摸到了那颗无比昂贵的、在场其他人都没碰过的黑药散,他心中已把这半路杀出来的幸福,升华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耀。
仔细一看,那男人的身体都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感动将颤抖喷薄而出,剩下十个左右的人,不约而同将殷切且嫉妒的目光朝他身上,一齐折戟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