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古怪的老道阴阳怪气的,眼神从始至终瞪着箫飒,却又令人觉得他的视线并没有固定。
老人阅历怎般也比青年人多,他能由细致入微的观察悟到箫飒下一步举动,且是八九不离十,他刻意不动声色地经营着未来。
两个人的战场自然静了不少,没有呐喊没有掌声让人倍感顾忌,缺少的唏嘘和哄闹也是清理人六根的扫帚,没有人的干扰跟能专心投入这场战斗,无论如何冷清就是冷清,有人喜欢有人厌倦。
青年双腿分立,沉重的脚步将地面的积水搅得迸溅到腰部,有节奏的胸廓起伏带动的是有节奏的吸气纳气,强化在不知不觉中也在进行,岚气正在节制的律动,头顶的上空,几束阳光像聚光灯照射着瞩目的他,在他身上糟蹋出几个光点。
箫飒的双手好似两个大功率的吸气井,他的手心比其身体的温度低上几度,掌心上方的气流被抽动,打着圈儿的向他手心入侵,圈儿的范围不断增大和扩张,好似一股正在聚集和酝酿的强暴力量。
转眼间,他的手已协调的舞动起这两股龙卷风似的气流漩涡,将地上的积水龙吸水般尽量吸起来,水位线立竿见影的降下十公分。
空气卷动的水流,不晶莹的杂质尽数褪去,在手上那两波却是实在的纯净水,用一个人的力量拖动起这两边各超重百斤的质量,让迟迟没有松开手推送出去的箫飒心情甚是乏累。
鼻腔是突然钻进去的几股湿润气体,夹有破庙长久以来烧过的香味和另一些只可意会的奇怪味道,使得箫飒浑身急颤,他咬着牙竭诚将双手中的水龙卷互换。
只见两股长于人体两倍的水流漩涡,像在空气中切磋融合又快步分离,重新分越成两部分主体,这说明这招箫飒已应用得得心应手,稳定性强抗压力高,且不易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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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出来的双手完全解放了会儿,在这极快速的短时间内,箫飒灵活地甩了甩酸胀的胳膊,血液恢复流通,两只手犹如龙爪往后抓握着什么东西,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旋即手心往前一拢。
气流穿过指缝带来凉意和缓冲,双手推出无比劲道的气力,正好将暂留在半空中的那两波水龙卷推送前方。
将旋转的水龙卷推出去用了箫飒很大的力气,他身体在深呼吸中一漾一伏的耸动,鼻息间有来回的自信与蛮横在循环,发出微弱的细音。
他能感到心脏压泵出的那股血液多么烫伤血管,他从未享受过热血沸腾是这样切身,好像之前的所有所有努力,都在这一刻得以成就他的辉煌。
几秒的时间,风声鹤唳,换到老者这里如同几世纪漫长,每个慢动作都被他滚动的眼珠捕捉成一帧一帧的画布,排列在一起,就是一场壮观。
他已顿悟,他之前眼光高于头顶,小瞧眼前此青年的能力,并且彻彻底底错估了他能对自己造成远距离伤害,永远比近距离要强。
不,准确来说,是综合实力在己身之上,让他这位活了五千多年却一无是处的老朽颜面何在?
五千年来他的确受过很多窝囊气,甚至走在这条要转型为凋零的吃力不讨好的路上,每一百年看着一批批的凋零登上荣誉的高台,而他呢,无论穷尽所学还是用城府用心机千方百计盯梢他人,都没有那个跳槽的狗屎运点化。
在这几乎被世人淡化的角落孤独终老,而眼前这个误闯进来的青年,无疑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难得有一年,四个月他就来到最后一关,冲破这道封锁线就完成了进化,而他究竟对自己造成了什么伤害?
那不仅仅是给他一耳光就能解决的矛盾,他甚至都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五千年自己是怎迎着冷眼和嘲笑走下来的,他懂吗?他又一次的努力被枉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