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尘旧梦?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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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危险,你必须尽快离开!”

她挽剑飞身斩向扑向一天兵的妖兽,手臂被它的爪子挖出一道深到见骨的血痕。邪兽惨叫着轰然倒下。

她迅速看向林御辰,“你见过一个总是冷着脸腰间挂着玉佩…有判官笔的神仙吗?”她焦急地询问。

林御辰一边湮灭妖兽,一边蹙眉看向她,有些诧异,“司法神?他在浮屠境里。”

“浮屠境,在哪?”

林御辰脸色凝重,“喂,小丫头片子,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浮屠境里都是上古邪魔,跟我们现在打的妖兽不一样,你快点离开这!”

没想到见少女愈发着急,揪着天兵追问,然后迅速往浮屠境方向跑去,恰好一妖兽袭来,待他解决完妖兽,人已经没影儿了。

浮屠境穹顶裂开猩红天幕,三尊法相在混沌中若隐若现。慈严菩萨悲悯法相被九头龙的毒液腐蚀出孔洞;明王尊者三头六臂持着的金刚杵迸裂,业火反噬将金身烧出焦痕;最可怖的是玄冥尊者,冰霜凝成的法相正在融化。

"噗——"

沈既白单膝跪地,金剑贯穿九头龙最后一颗头颅的瞬间,毒牙也刺穿他右肩。他咬牙将最后一道封印拍入阵眼,黑血顺着剑柄凤凰纹逆流而上,所过之处皮肉绽开焦痕。

"沈既白——"

少女的呼喊刺破罡风。他猛然回头,看见江稚鱼逆着溃逃的天兵冲来。她束发的绸带早已断裂,鸦青长发在血色飓风中狂舞,手中长剑竟与守衡剑共鸣出清越凤吟。

妖龙的第九颗头颅突然暴起,卷着腐毒直取他后心。沈既白呕出一口鲜血,正要强行催动灵力,却见那道单薄身影如离弦之箭扑来。

“不要!!”他瞳孔骤缩。

守衡剑芒暴涨如旭日初升,她化作一道流光撞进死亡阴影。

"铛——!"

剑锋与蛇鳞相撞的瞬间,她听见自己脊骨断裂的脆响。妖龙的毒液溅在脸上,腐蚀出缕缕白烟。沈既白接住她下坠的身子时,她竟还能笑:"回家..."

她将脱离身体而出的守衡剑,塞到他手中,"我给你做...栗子糕...好不好…"

江稚鱼感觉自己在燃烧。

毒液和刹那芳华的药力在经脉中肆虐,仿佛要将她的魂魄撕成碎片。

"沈既白...”她轻声唤他。

沈既白的手在发抖,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慌乱的模样。

"谁准你来的!"他眼底猩红如血,掌心贴着她后背输送灵力,却惊觉她的经脉正在寸寸崩裂,"你吃了什么?"

江稚鱼唇角止不住地绽开血花,却看着他笑得愈发灿烂,她觉得此刻离他最近。

"我想守护你..."她费力地说着,指尖拂过他紧绷的下颌,"哪怕...一次也好..."

哪怕…你不爱我…

话未说完,江稚鱼突然剧烈咳嗽。淡金色的血溅在他心口,烫穿了最后一丝冷静。她看着这个素来冷静自持的神明手忙脚乱地擦血,忽然很想笑。

"江稚鱼..."他声音嘶哑,"你要气死我吗…"

他的话在耳边模糊不清,她贪恋他怀里的温度。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指尖,她忽然想起那日院中的黑猫一一也是这样,在她即将触碰时消失不见。

江稚鱼想起那日没能养成的猫,想起凉透的栗子糕,想起他说"不可以"时微扬的唇角……

原来遗憾这么多。

沈既白将她按进怀里,力道大得骨骼生疼:"我不会让你死。"他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沈既白..."她攥住他颤抖的手,"若我死了...你养只猫吧..."

"闭嘴!"

"要黑爪白肚皮的...像那天..."

"我让你闭嘴!"

他的怒吼惊住了刚踏入浮屠境的林御辰。江稚鱼却笑了,原来神明也会害怕。她缓缓合上眼,最后的画面是他通红的眼眶,和落在唇上带着血腥气的吻。

真暖啊...像那夜屋顶的烟花。

沈既白看着消散的她,喉间溢出低哑笑声,鎏金神纹从眉心寸寸剥落:"江稚鱼…"他掌心血色咒印骤然炸开,半幅神魂化作金箔裹住少女几近透明的灵体,"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林御辰瞳孔震颤着扑来,赤色衣摆卷起血腥:"一千年!你守着天规戒碑一千年!"他死死扣住沈既白腕间,"你现在要为个凡人打破天规?让这一千年来的努力毁之一旦?!"

冷汗顺着下领砸落,喉间翻涌的血被他生生咽下。齿缝间却渗出蜿蜒血线,在沈既白苍白的唇上绽开刺目朱色。他痉挛的指尖触上少女冰凉的额头,鎏金咒文突然从相两人贴皮肤的疯张,三千青丝寸寸成雪。

江稚鱼后颈突然绽开赤金凤翎,神血顺着她脊椎蜿蜒重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