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看了看王明亮，随即补充道：“但是我也听过一句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在听完你的过往叙述，我知道，你并不是完全泯灭人性的魔头。”

她站在那里，落落大方，并未对自己的身体遮遮挡挡，这份坦荡让王明亮略感意外。

王明亮沉默了片刻，然后将柳如烟之前褪去的衣服丢给对方，说道：“穿上吧，小美妞……

你的身材虽然很养眼，但是我现在并不想对你们做什么。

因为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该报的仇我已经报了，杨翩翩那个贱货，以及那些虚伪的队友们，已经全部被我给吃了……

这几年我所经历的人性黑暗面，已经让我变得麻木了。

却不知为何，今天却对你们说了这么多……”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有些困惑。

柳如烟接过衣服，不慌不忙地穿上，然后戴上眼镜，她看着王明亮，认真地说道：“或许是因为你的人性未曾泯灭，还保有一丝善良。”

张雪柔在一旁点了点头，说道：“你或许可以选择做一个好人……

佛家也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王明亮听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那复杂笑声在这空旷的教廷内回荡着，带着无尽的深意：

“真是讽刺啊，死在我手上的人，以及被我吞下去的人，不计其数……

他们都将我视为无恶不作的大魔王，当然，我也没有放过他们。

如今面对你们两个小姑娘，一个说我还保有善良，一个劝我做好人。

我他妈的……还真是感触颇深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又苦又悲，到最后，竟然声泪俱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宛如一个做了错事而后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