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这辈子见过太多的人,见过太多的天才,他们往往自命不凡,就算表面上看起来十分谦虚,我也知道,他们的恭敬,只是畏惧我有枪。”
“但我恰恰知道,教父让人人都敬畏,凭借的并不是枪。”
“你让我见识到了心理学的魅力,你似乎永远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法尔科内说,他只是任由手上的雪茄慢慢燃烧。
“我希望伊文斯能学到这门学科的精髓,但可惜,我知道,他没这个天分。”
“他的成绩还不错。”席勒抖了抖烟灰说,“也很努力,是个好学生。”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对吗?”
席勒并没在乎伊文斯那有些失望的神情,他说:“这是好事,教父阁下,学心理学死路一条。”
法尔科内看着他,席勒又抽了一口雪茄,然后说:“这不是什么离奇的比喻,当你把这门学科学到最后,你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疯,要么死。”
“那看来你哪一种也没有选。”
“或许我是两种都选了呢?”
席勒开始越来越困,烟草甜腻的香气,让一阵又一阵困倦袭来,他眯起眼睛,整个世界的光芒,都晕成一片白色。
“我知道,伊文斯还差得太远,他像他的母亲,他既不是个绝对的好人,也做不了一个绝对的坏人,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您希望他成为什么样的人?”
还没等法尔科内回答,席勒就说:“或者说,您希望他成为教父吗?”
法尔科内沉默了。
显然他的心里有答案,但他又不愿意承认这个答案。
成为教父是好事吗?
做了这么多年教父的法尔科内,甚至给不出一个答案。
“那个警察如何了?”他问。
席勒摇摇头说:“他伤的很重,或许要很久之后才能好起来。”
“你大可以让他倒向马罗尼,我不会怪罪他的。”法尔科内说:“我知道这些人没有选择,要么合作,要么死,事实上,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
“或许这很冒犯,但他的坚持并不是因为教父。”
“那是因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畏惧我,他为什么要抵抗马罗尼的合作请求?”
“因为马罗尼阻止他出去打击犯罪。”
“所以呢?”
“他是个警察,他觉得警察抓捕罪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