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抬起头,很是茫然。
衣是薄纱,很透,胸口只能遮住一半,就挺擦边的。
季元思笑道:“看似破绽百出,实则滴水不漏。”
“换正常点衣服,都是。”
齐烨没有多做停留,进入了卧房之中。
卧房并非是秦洛川的主卧,是秦家一个小少爷的卧房。
赶路到了虎城后又逛了一圈儿,齐烨疲惫至极,自己脱光了衣服后跳进了木桶之中。
守在外面的崔兰听到水花声,下意识想要进去服侍,被旺仔拦住了。
“你,所有人,除了拾掇屋子与庭院外,无需伺候任何人,更不可出府一步,若是违背了,轻则赶出府中,重则小命不保,可是记得了。”
崔兰紧张的点了点头,连忙欠身后转身离开。
府中被留下的丫鬟们都很惶恐,如果有的选的话,她们也想离开,只是离开后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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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太大了,又留下了很多丫鬟,周宝只能让这些丫鬟尽量居住在一起,并让司卫两班倒巡视整个府中,还要了五十折冲府将士们待在府外外围。
第二日天还未亮,龚信一脚踹开了齐烨的房门。
齐烨从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核实了?”
“核实过了,那狗官单跃石所言非虚。”
刚从夅城回来的龚信,专门跑去拷问秦家人了,对比单跃石所说,关于舟师,关于鹰道人,关于济世门。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齐烨披上外袍,点燃了油灯,坐在了龚信的对面。
二人对视一眼,无言,又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垂下头,目光有些涣散。
足足过了许久,齐烨伸手从旁边的柜上取过了笛子。
“其实,其实我希望他是一个好人,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可为何,为何他要收一个瀛贼为徒,单单是这件事,无论是什么隐情,他…”
“都会死。”
龚信的话,说的杀气腾腾,可面容终究满是莫名之色。
“你不杀他,老道也要清理门户。”
“不说这事了,私掠船什么时候到。”
“很快,很多。”
“有多快,有多少?”
“秋末至入春,天寒地冻,行海极难,因此东海三道鲜少有瀛贼私掠船踪迹,一旦入了春,夏初始,其他二道不说,单单是东庆道,季季有,月月有,百姓亦知,因此一到入春便躲在深山之中,瀛贼极为猖獗,不止靠岸登陆,更敢入山入林,乃至跑到官道上招摇过市,折冲府不闻不问,官府紧闭城门,苦的却是城外百姓。”
“其他二道我管不了,鞭长莫及,东庆道的海岸线也太长了,咱们只有三艘船,可至少…至少虎城南侧海岸线,咱们要守住,不但要守住,还要对瀛贼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