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宽敞廊道上,年近六旬须发皆白的老管家钱忠,正与五六个府上丫鬟,一路小跑追在一个约摸快四岁的男童身后。
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满面叫苦不迭,哀求个不停。
“哎哟,小祖宗也,这个月才过五天,您都已经跟人打四次架了,算老奴求您了,您就老实消停两天吧。”
“前两日,您才在幼学堂里,将那户部左侍郎郑明礼郑公之孙郑畅少爷给揍了,鼻孔打出血,大腿都给人家踢肿了,走道都一瘸一拐的。”
“虽说郑公大度,此事不予计较,昨日里借着登门前来看望外孙外孙女之便,还给小公爷您买了糕点吃食。”
“但那也只是因为,郑公乃二夫人的父亲,国公府与郑家也算一家人。”
“那郑畅少爷,乃是二夫人娘家亲侄儿。”
“可即便郑家不计较,难道您忘了,主母可是责令您抄《孝经》三遍,以示惩戒?”
“小公爷,您书都抄完了吗?”
“今日幼学堂休沐,您要是书没抄好便又往外跑,让主母知道了,怕是得打您手板的啊!”
“且瞧着您这架势,怕是又要出去闯祸的啊!”
老管家口中的幼学堂,实则是楚国公近两年才在京城中所修建创办的,一所启蒙学堂。
去年开春才正式开始招收学生,离着国公府所在朱雀大街不远,但占地很大。
颇为独特的,里面只招收三到六岁的孩童。
且与宫中弘文馆,以及寻常所见官府所办的启蒙学堂截然不同,里面负责授课教学的先生,竟绝大多数都是花重金所聘请的,一些官家吏员或商贾家念过书颇有学识的女子。
专门针对这些女先生的培训,都足足花了半年。
再经过层层筛选与考核,才有资格进入任教,当然薪俸,也足够让人眼红。
不仅如此,学堂所授课的内容,也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