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生疑惑,只觉此女行径怪异,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便自顾回到池边,继续观鱼。
午后,秦可从别院房中挑了几本书,觅得桂花树下一方干净石块,静坐读书。她素日里集团事务缠身,鲜少得如此清静,这桂花树下,暗香浮动,旁边鱼池内,小鱼在满池睡莲间嬉戏,在此闲坐,别具一番意趣。
只是,秦可手捧书卷,却心不在焉,脑海中尽是弟弟秦守那满身血污的模样,心中乱作一团,只得持那桂花戏弄池鱼。
临近黄昏,萧家越归至别院,见秦可手捧书卷,心不在焉地坐于水池边,宛如古画中美人释卷图。果然,纵有万千美景,仍需美人增色,这偏院平素人迹罕至,此刻竟也因这南州第一美人的驻足,多了几分颜色。
萧家越看得入了神,好一会,才醒过神来走了上前,对着秦可喊了声:“秦小姐!”
秦可听见声音,急忙站立起来应道:“萧公子,事情可有进展?”
萧家越嘴角微微上扬答道:“我已见过那巡检司的龚副使,明日下午,我们即可前往巡检司暗牢去见令弟,到时候,能否把人提出来,还需看周边打点工作的进展,这些,我们萧家已经提前做好了铺排。今晚,家父也会来到别院,他利用他在军部的影响,会把军部的几个高层请来,今晚在这别院正厅设宴款待,秦小姐今晚可一同参与,共同商量明日探监事宜!”
“既然萧公子已有安排,我自当全力配合!”秦可轻声说道。
“那就有请秦小姐跟我来!”萧家越说完,转身做了个手势,邀请秦可跟随他一起前往正厅。
萧家越带着秦可绕过假山,经过几株枝叶繁茂的芭蕉,这时秦可才发现,假山后面居然还藏着一条深巷,掩映在树影之间,幽幽的通向那高墙后面的一处院落,那深巷显然平时人迹罕至,路面上长满了杂草,旁边的高墙上爬满了爬藤,看上去一片萧瑟的景象,跟这别院庄园的其他景象大相径庭,看上去颇为怪异。
秦可想起早些时间听见的那声怪响,于是问道:“萧公子,这边深院是否有人居住?”
“哦,这园子荒废已久,并无人居住!”萧家越见秦可指着那高墙的方向,朝着那深巷望了一眼,匆匆答道,神色之间,竟是有些慌乱。
秦可见他回答的有些敷衍,便也不以为意,随后回句:“哦!”
“秦小姐为何有此疑问?”萧家越见秦可神情怪异,于是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庄园甚大,似乎许多空间,没有利用起来,看似有些浪费!”秦可随意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萧家越似乎如释重负,舒了口气,随后说道:“秦小姐久居南州,或许对我们上京世家有所不知,上京各大世家,与南州的审美有所不同,南州的府邸,相对喜欢精巧别致,而我们上京地处北地,相对地广物博,更喜欢粗犷大气,我们萧家世居上京,因此,府邸更是占地甚广,府中有些园子,久未启用,闲置一段时日,也是常事!”
说话间,两人穿过一道拱门,眼前又是一道照壁,绕过照壁,眼前是一片莲池,那莲池甚大,在假山和树影的掩映下,看不出边际,在莲池中,一座巍峨的高楼屹立在水中央,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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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越带她穿过一段蜿蜒的曲桥,穿过婷婷的莲叶,这才来到正厅的主楼,那楼前的门匾上写着探月二字。
萧家越带着秦可上到顶楼,这才进入正厅,正厅布置极为雅致,各种器物陈设古意盎然,看来主人极为风雅,正厅当中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解衣”二字,字体写得苍劲有力,稚拙不群,秦可自幼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这二字源自史书的淮阴侯列传,讲的是刘邦对韩信的慷慨关怀,这幅字,显然是要彰显主人的胸怀。
正厅靠窗的位置,是一圈红木沙发,几个人正坐着在交谈。
“那东洲的灾情,我们萧家当然是义不容辞,必然尽快组织人力物力,为一方灾民尽一份心,出一份力!”一儒雅的中年男人说道。
“萧家主果然仁德济世,扶危济困,果然不负解衣推食的美名啊?”旁边一人拱手说道。
“萧家主的胸怀,实在是令人赞叹啊!”另一人赞叹道。
见到萧家越带着秦可进来,坐在主位一侧的一个身穿宽松的白色衬衫,样貌甚是儒雅的中年男人连忙起身相迎:“哎呀,想必这位美丽端庄,气质高雅的女子,就是有着江南第一美女之称的秦可小姐吧,来来来,这边坐,你能来到我们萧家别院,真是蓬荜生辉啊。”
说着把秦可引到一沙发上坐下,萧家越跟在座的各位长者们问了个好,随后挨着秦可找了个位置坐下,跟秦可低声说道:“这就是家父萧智!”
秦可于是对着萧智微微颔首,“萧伯父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