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立刻站起身来,眼睛中有了神采,好像一具僵尸复活了,他走到洗漱间中,认真地洗了脸,刮干净胡子,看了看头发感觉有点长。
“首长,能找人帮我理个发吗?”他推开洗漱间的门问道。
“我帮你理吧。”罗敏自告奋勇。
她并没有给韩云理部队最常见的寸头,而是凭借自己的记忆,帮韩云恢复成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发型,也许在他母亲的记忆中,韩云就该是那种样子。
在殡仪馆中见到母亲安详地躺在鲜花翠柏之中,不到五十岁头发已然花白,那双操劳了一辈子的大手优雅地扣在一起,想到她不听众人劝阻,执意生下自己,历经生活磨难,从不怨天尤人,把一生的关爱都奉献给了自己,母子俩相濡以沫、风雨同行,如今她却撒手人寰,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韩云不禁扶棺痛哭,情到深处,竟咳出血来。
苏倩哭着从人群中跑出来,大庭广众之下,把他抱在怀中道“韩云别怕,你还有我!”
参加葬礼的父老乡亲和部队领导见此情景无不深受感动,只有刘书记背后泛起一股凉意,这孩子执念如此之深,日后搞不好会酿成大祸。
第二天晚上,刘书记来到大队长雷天明的办公室,汇报了前一天代表单位参加韩云母亲葬礼的情况。
“他母亲的案子进展如何?”雷天明听了葬礼上的情景,生出一种隐忧。
“拆迁公司一口咬定,他们提前发过公告,拆包子铺时不知道里面有人。”
“他们简直是胡扯!哪有半夜凌晨偷偷摸摸去拆别人家房子的。”雷天明猛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
“首长,您息怒啊,我问过办案的检察官了,他们说证据不足,估计只能按意外算了,现场指挥的小头目王东东和开铲车周浩可能会因过失致人死亡罪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另外那个拆迁公司的老板杜大鹏在省里有点关系,搞不好还要轻判。”
“人都死了,判这么轻吗?”雷天明震惊道。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刘书记无奈地摊开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