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乱语!”
“并非胡言乱语,殿下想的要比你们多得多。
王国崛起覆灭,姓氏兴盛衰落,哪个不经历数百年之久?哪个不伴随着无数阴谋血腥?
唯有秦一统天下却二世而亡,高祖得位延续至今四百余载。
天下必须要合,也只能合。
合,才有皇帝灭蚩尤,炎黄血脉流传;
合,才有夏后治大水,镇九州山河不动。
殿下想要的不是大汉基业,而是要告诉后世,天下不可乱!
合呀!田尚书!”
此言一出,武将们只觉得王弋实在是高风亮节,让人叹服。
文臣们却恍然大悟,他们确实只看到了刘辩的身份,没注意到王弋的想法。
可是如今就算被提示明白了,他们也无法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论,只因拨开一切华丽的词汇和冠冕堂皇的借口,核心思想只有两个字——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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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不知道王弋是在为称帝做准备,还是认为时机已到想要称帝,只要王弋表现出了这个意思,他们此时此刻就必须表明立场。
而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由一个人代为执行,那就是工部尚书虞翻。
“殿下。”见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虞翻只得起身行礼道,“如今四海清平,万民安定,乃是盛世之始。殿下为这盛世尽心尽力,殚精竭虑属实辛苦,臣以为应适当休息,才好为天下百姓操劳。
臣请殿下择清幽之处修建行宫,夏日将近,酷暑难耐,殿下应注意身体才是。”
“哼。”王弋又不是什么菜鸟了,自然明白话中含义,笑问,“仲翔觉得何处比较好?”
“臣以为幽州就很好,有重兵护卫殿下安危,四季分明乃是避暑圣地。”
“幽州?夏日还是太近了,北海如何?”
“这……”虞翻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北海也好……”
嘭!
“好什么好!”王弋一拍桌子,斥道,“我干脆将他丢到大秦好不好?数万里之遥,别说这辈子了,十辈子都回不来!你说好不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大战在即,多想想眼前的战事,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孤将这件事告诉你们,就是让你们做好应对,不是让你们猜测孤心中在想什么的!”
见王弋将称谓都换了,众人也知道将王弋给惹毛了,不敢多言,纷纷点头称是。
王弋也懒得和自己人斗心思,干脆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如今的礼部尚书是马日磾,等马日磾卸任之后,刘辩就是下一任。
我不死,他永远都是。
我就是要让天下人看一看,这天下我王弋不仅争得,也能堂堂正正的争,谁也别想在这件事上说闲话!”
王弋说得斩钉截铁,令所有人为之瞠目,就连淡定的诸葛亮都有些恍惚。
这种绝对自信是其他人根本不具备的,一个敢将随时能把王朝倾覆的炸弹放在身边的人,一个敢对绝对敌人委以重任的人。
心胸,气度……令人折服。
或许是多年的累积终于到了蜕变的节点,这一刻王弋终于有资格踏上那至高无上的权台,亦或是他早已踏上,只是如今整理好了衣衫,随时准备坐下。
“殿下明断。”
群臣起身行礼,恭喜有之、怅然有之、安心亦有之……
“都坐吧。”王弋摆了摆手,自己却没有动,而是看向了远方。
洛阳……长安。
这两个地方对于天下来说意义非凡,而他这一次要将它们全部收入囊中,绝对不可以出任何差错。
贾诩,你最好不要出手。
王弋心中念出了一个他非常忌惮的名字,这也是他为什么带这么多文臣来的原因。
不是贾诩的计谋有多强,而是贾诩总能在你以为是极限的时候做出更没下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