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今天是晚班，从下午4点到夜间12点。

因为今天在天理中度过的时光比往常都要有意思，所以他闲下来的时候忍不住会去回想。

这个叫戒律殿黑鸡的朋友真有意思，他诙谐风趣，实力强劲，为人大方。虽然才认识了短短几个小时，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老朋友的感觉。

肖白是个有原则的人，从不占别人的便宜，现实和游戏中都是这样，不是自己的东西绝不伸手，哪怕是神器。

黑鸡从夜凉河那里赢来的那件黄金铠甲少说也值十几万块钱，越是贵重的东西他越不会要，可黑鸡一句“见者有份”便让他欣然接受了，心里还没有任何负担，就像以前同学请他在食堂吃八块钱的炒面一样。

他可真是个神奇的家伙。

而且肖白还发现，这游戏还是要和朋友一起玩才有意思。他开服后也联系过几个同学，可天理世界实在太大了，新手的分配机制又完全随机，那几个同学与自己相去甚远，一起玩的计划也就作罢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又是一轮例行巡查，他先查完了集中病区，然后是独立病房。按顺序走廊尽头那间是最后一个。

他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为了病人更好的休息，房间的主灯已关闭，床头灯光已经调到了较低的亮度。

肖白来到床边，惊讶地发现床上竟然空无一人。

一抬头，看见黑暗中的窗边有个站立的人影。

“喔！”肖白被吓得低呼了一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肖白，别怕。”那个黑影说话了，声音生涩而干哑。

“我是常周，我醒了。”

“你是常周？你醒了？你知道我的名字？”肖白缓了缓，然后接连问道。

“是的。”黑影答道。

肖白连忙去摸顶灯的开关。

黑影说道：“别开灯，你过来。”

见肖白略有迟疑，那黑影道：“有人说，鬼是死去的人，人是活着的鬼。你是怕人还是怕鬼？”

肖白听了这话便径直走到窗边，他借着屋内的微光，仔细打量黑影的面庞。

没错，是常周。

常周朝窗外指了指道：“那只黑鸟，在树顶上站了很久很久了，好奇怪。”

肖白朝外看去，外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

常周问：“看见了吗？”

肖白摇了摇头。

常周：“这都看不见？”

肖白压根不关心什么黑鸟白鸟的，一伸手，三根手指搭在常周的手腕上。

常周笑道：“有脉搏吧？我是活的。”

肖白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说道：“常周，你醒了多久了？”

常周：“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