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亦非疑惑的目光中,安康继续说道: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面对国库亏空时,要么打百姓的主意,要么打商人的主意。”
“为了补贴帝国财政,维持官僚系统的正常运转。”
“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们,通常不会先拿既得利益者们开刀。”
“而是选择一条更轻松的道路,那就是再苦一苦百姓。”
“因为底层农民们,没有任何的政治话语权。”
“无论怎么压榨,他们也都只能默默忍受。”
说到这里时,安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被压榨狠了,无非只有两种反抗方式。”
“其一:抛弃土地,成为流民。”
“但这没关系,朝廷可以将财政压力,转嫁到剩下那一部分还没逃走的农民身上。”
“其二:聚众造反,推翻暴政。”
“这也没关系,只要造反的规模没有达到足够庞大的量级,一切都不是问题。”
“镇压反贼的军队成本,也只是账目上一笔可以容忍的数字。”
“到了年底的那个会议上,司礼监会很自然的在兵部对应的军事开支上批红。”
“毕竟,还有什么比镇压反贼,更加具有合理性的军事开出吗?”
“镇压反贼可以给军队系统的诸多官僚,大大增加其政治资本和捞钱的机会。”
“封建王朝那些想要养寇自重的人,巴不得能有老百姓们造反呢。”
听到这……
刘亦非眨巴了一下美眸,下意识追问道:“爸爸,那要是打商人的主意呢?”
在她的美眸注视下,安康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条路很艰难,需要冲既得利益者们动刀子。”
“最大的难点,就是统治者的对手都坐在牌桌上。”
“不像底层农民那样,除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外,毫无博弈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