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大理寺的调查,你与马市市正之间积怨颇深,少侠的证词,我们可以听,但会谨慎采信。也正因如此,当初没找到你,索性就不传唤你作证了。”
“……”
萧麦心道,大理寺不愧是专门讲律法、讲道理的地方,如此明显的冤假错案,经他们这一分析,反而头头是道,完美无缺了。
“既然把市正摘得这么干净,最后又怎么判了个流刑?”
“大理寺与捕门素来交好,深知捕门同僚不论是缉拿人犯,还是搜罗证据,都劳苦功高。你们移交给大理寺的犯人,寺内都会尽量坐实其罪名,不使捕门白白浪费人力。”郑俨先讲了一下人情世故,“市正监内藏污纳垢,为非作歹,身为监正,有失察渎职之责。大理寺已尽其所能,对他顶格处罚。”
“呵呵,抓小放大,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反倒像指责我捕门的不是,是我们冤枉好人了?”
“唉,萧少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他现在在哪儿?”
“哪位?”
“就是你们大理寺竭尽全力,顶格处罚的那位。”
“哦,已移交给京兆府,算时辰,应该已经上路了。”
从大理寺这边,已经得不到更有用的信息,萧麦直接起身告辞。
“哎,这个萧麦——”郑俨望着他的背影,捂着自己的右手,心头忽然生出几分委屈,“拦着我不让走,最后反倒是他先走了。”
正这么想着,萧麦忽然转身回访,重新走到郑俨面前。
“差点忘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得到答案的萧麦,走出大理寺后,摸了摸红鬃马的头:“辛苦马哥了,回去休息吧。”
红鬃马知道他想什么,于是抖了抖身上的鬃毛,便扭头往自己的住处奔去。
待看不见红鬃马的背影后,萧麦方才说道:“辟邪之眼,开!”
他不相信,马市市正会乖乖去往流放之地。
果然,通过辟邪之眼,萧麦见到,此时他正身处京兆府的上房之内。
当初在堡内,遭红鬃马毒打造成的伤势,在无数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的调理下,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他斜躺在绵软的织锦床榻上,衣着如常,唯有脚踝上佩戴的脚镣,表明此人目前的身份是阶下囚。
一个衣着朴素的丫鬟,站在一旁,挥舞着一柄硕大的扇子,为主人扇去初夏时的炎暑。
一个珠围翠绕、容貌昳丽、穿戴十分清凉的女子,一边言语挑逗,一边往他的嘴里送去葡萄。
面前还有一位姿态妖娆的舞姬,正伴随着声乐翩然起舞。
不论什么时候,马市市正还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