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是书记亲戚,我颇上不干了,也送他进监狱。”
沈建南笑了起来,站起身,拍了拍康定远肩膀,转身望着一脸期盼、谄媚、巴结之色的沈红山。
苍老的脸色布满皱纹,沾染了生活的苦难很风霜,眼神中,有憨厚、有纯朴,又有私心,就是这个五十岁却像是六十多的村支书,曾经号召所有村民修了村里那条沟壑不平的路。
“大...沈、总,沈总,你看能不能给村里留点地。”
“康兄。建设承包,可以给市里,不过我建议在工人上优先使用沈庄的村民。”
“这个没问题。”
“山哥。你放心,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这样,两千四百亩地再划分出去四百亩,你们自己再分地。不过对应的,在合同上村里占的股份就要消减。你看呢?”
“这个我跟大家伙都商量过。他们也是这个想法。”
“那就好。”
“回头公司会出一份新的合同,你就再麻烦大家按下指印。”
“......”
“......”
走出居委会大门,月亮已经挂上枝头,白茫茫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洒下了一缕清辉。
望着天空的明亮的初月,沈建南眼神出奇的清亮。
虽然对于公司的战略来说,在沈庄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感觉似乎并不坏。
“老板。”
唐敦厚无声从一处阴影走了出来,脸上有着难掩的激动之色。
沈建南心里一动,意识到了什么。
能够让唐敦厚如此激动的,只可能是郑正那边传回消息了。
西非,安哥拉。
阳光从高空透过灼烤着大地,随着火毒四散,可以看到地上隐隐冒着热气。
焦黑的土地,蜿蜒崎岖布满裂痕,红色灌入泥土变成褐色,像是一片褐色蜘蛛网,让人看上一眼顿觉触目惊心。
火,燃烧着。
四周墙上烂出一个个有一个孔洞,地面上吊着的金属物体,在太阳下反射着刺目的光线。
弹壳、密密麻麻的弹壳。
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万万发子弹射击后,留下了千疮百孔的一切。
哀嚎声,荡漾在阵地附近。
有无故的百姓,也有受伤未死的士兵。
哒、哒、哒——
是AK——47点射的声音,郑正条件反射,顺势靠在了墙上一角。
不是敌人。
隔着不到两百米的地方,一行安哥拉士兵手持步枪在慢慢扣动着扳机,枪口下,是安哥拉反动派所在的部落族人。
有青壮年、有老人、有小孩。
唯独没有女人。
哒、哒、哒......
随着子弹射击,枪口下的人一个个倒了下去,没有叫喊、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挣扎。
因为这就是非洲的法则。
丛林法则。
夺取政权失败,那就是死。
所有人,对此早有准备,除了女人可以活下去,部落男人则必死无疑。
郑正面无表情战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在他的防区,类似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说不上什么怜悯或者同情。
如果要怪,只能怪这里的土地下有太多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