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很简单,无非是一个压力很大的年轻人经常跑到我的心理诊室去。
关系熟络后一来二去的,在某个喝醉酒的夜晚睡在一张床上,但喝的太多导致该放纵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
陈舒挽和江流并肩走在医院的院落里。
银杏树遮挡住让人昏昏欲睡的阳光,可笑的是摇曳的树影反倒更让人犯困。
听到这话江流瞬间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讲。
因为陈舒挽坦坦荡荡的,看起来也没有骗人。
落落大方、生活高手...以及好球。
这是江流对陈舒挽最大的印象。
在两个高龄病人下象棋的声音中,江流也下意识的放松紧绷的神经。
实在是陈舒挽给他的安全感太高了。足够了解他的同时,也足够诚实。
“我车子在那里,把行李放上面吧。”
江流刚刚借陈舒挽的手机和他妈通过电话了、
他妈请不下来假,导致他只能自己回家了。
他自己回家也没什么的,又没少胳膊少腿。
只是他妈电话那一头歉意的语气让他心里不太好受。
而开车来的陈舒挽就自告奋勇的承担起了送江流回家的任务。
陈舒挽的车是台宝马3系,倒也很符合她的个人形象。
上了车子江流还没来得及报家庭住址,就已经听到陈舒挽设置好了导航。
“都是老朋友了,当然记得你的家庭住址。”
江流觉得这话没毛病,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走神,又心神不宁的坐起来说着:
“我以前是个很花心的人吗?”
“老实说这个很难讲,你应该还记得你的工作吧?”
江流想了想,自己的工作性质确实很难讲花不花心。
“你有说过你在情感上的烦恼,比如你经常会产生对男女之间的奇怪幻想,我问你是不是有小众的癖好,受虐或控制欲太强。”
“那我到底有什么幻想?”
“你幻想有人爱你。”
“我靠,我连这种矫情的话都说得出来!”
陈舒挽单手打方向盘,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
“还有更矫情的呢!我问你为什么会是幻想,你说总感觉别人爱你的方式不对。”
“别说了!听不下去了!”
江流捂着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表情,但陈舒挽下一秒却说出了让人震惊不已的话。
“江流,你知道这句话是你什么时候说的吗?”
“肯定是喝醉酒,又或者半夜网抑云的时候呗。”
“不,是在9月10号,你出车祸的前一天。”
“然后呢?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你和女孩表白,而且最后成功了。”
江流瞪大了眼睛望向陈舒挽,整个脑海里全都是我草!
我失忆前一天和人表白,刚成功就失忆了?
老天爷要不要睁眼看看你在怎么对待我?
“我是和谁表白,这很重要!”江流转过头看着陈舒挽。
他感觉好像自己距离答案很接近了。
陈舒挽只是撩了下头发,认真的发动车子,不紧不慢的回答:
“你自己有大致范围吗?”
“就她们俩其中一个呗。”江流下意识的说。
“为什么不能是我,毕竟说这话的时候,是我们喝醉了躺在一张床上。”
“啊?”
江流盯着陈舒挽。
他盯着她,可她没看他。
江流没法从这副长着泪痣的侧脸上看到表情,只能从模糊的眼神里依稀看到停车场收费处的二维码倒影。
直到红灯停车的时候,陈舒挽才笑着转过头解释:
“开玩笑的嘛,怎么可能是我呢。”
...
一路都是无意义的打屁聊天。
直到车子回到家门口。
江流终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谁表白了,他下车拿起了行李朝着陈舒挽摆了摆手。
“回去的路上慢点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