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丽竟的采访没有开场白,上来就是问问题:
“你觉得你这三年走来,算顺利吗?”
“很顺利啊。”程玉安的耿直让易丽竟有点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问道:
“比如说呢?”
“比如,有的网友就骂我,不就是家里有俩钱,拍戏才能这么顺利。没了家里帮忙,程玉安什么都不是。”程玉安说道。
“对此你怎么看?”易丽竟可没想到程玉安会自己往“套”里钻。
“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程玉安点点头,“我的家庭成就了我,没有家庭的帮助,我读不起电影学院,也不会走上导演这条路。”
易丽竟点点头,接着问道:“能说说第一部戏吗?为什么想做这样一部电影?”
“《狙击电话亭》啊?这个故事的剧本在我毕业前就已经写好了,那时候没钱,只能玩这种低成本的片子。但还好,观众还挺喜欢。”
“在《狙击电话亭》里,你站在哪边?赵俊义(《狙击电话亭》男主角)还是狙击手?”易丽竟接着问道。
程玉安思忖了一下,道:“赵俊义吧。”
“你不觉得他不是个好人吗?”易丽竟紧接着说道。
“他不是好人,但狙击手比他更坏。赵俊义顶多私德有亏,但狙击手却在犯罪。他以为自己是上帝,能越过法律惩罚他人。而且视他人生命如玩笑。如果非要在两者中间选一个,我会选赵俊义。”程玉安答道。
“所以在你心里,法律是什么呢?”易丽竟由此引申出一个跟电影毫不相干的问题。
早年的“知识访谈”就喜欢上升高度。
程玉安并不接招,笑道:“我只是个拍电影的,这种问题我不知道。”
易丽竟狡黠地一笑,接着问:“《恋恋笔记本》上映后引起了一些争议,有关激情戏,你认为这些激情戏是必要的吗?”
程玉安当然点头:“是必要的。我们看大流看普遍,爱一定是跟性绑在一起的,两人相爱,双方会不自觉地靠近彼此,渴望彼此的身体接触,这是非常正常的生理现象。而且你去看《恋恋笔记本》也好,《我脑中的橡皮擦》也好,激情戏我们处理的都非常好看,不会让人觉得是色情。”
易丽竟接过话来捧了一句:“《恋恋笔记本》热烈,《橡皮擦》婉转。”
“是的,这也是我们在做这两部电影时就定下的基调。”
“能谈谈金鸡奖吗?”该来的还是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