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呀,主人您能不能教教我战斗的方法呀?”
“就是说呀!我想变得更强呢!”
虽说我还没和她们一起训练过,但需要的其实是那种想法本身,我寻思着只要活动活动身体,心情说不定也能稍微好一些。
要是不活动身体,身体就会越来越迟钝,而且在像王都那样的城镇里,也不能随便就依赖机甲。
那么提前锻炼一下总归是没坏处的,我也没跟任何人解释原因,就悄悄地从房间里拿出一把步枪,在晾晒着衣物的院子里端起了枪。
枪尖上的刺刀在晨雾中闪闪发亮。
“呼……!”
我把突刺、劈砍、敲击等枪剑术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练习。
每次突刺动作之后,必定会迅速地扣动一次扳机。因为保险是开着的,所以实际上并不会开枪,但在拔出刺入敌人身体的枪剑时,利用开枪产生的后坐力,这在枪剑术当中是一种常见的方法。
透过准星看去,瞄准的目标是放在井边的鹤嘴瓶。我把手指搭在坚硬的扳机上,然而,突然感觉到有视线,我便猛地回头看去。
“谁?”
“呜咿!?”
我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充满了杀气。
仅仅是重复一些基本动作的训练,可一旦进入状态,似乎就会变得很敏感,我瞬间就关掉了保险,枪口稳稳地对准了闯入者。
只是,当发现是阿波洛尼亚时,我便慌乱地把保险重新打开,并且放下了手中的步枪。
“主、主人呀,是吧?哎呀,吓了我一跳…… 您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呀……?”
“不好意思,我想活动活动身体,转换一下心情。”
阿波洛尼亚大口地喘着气,肩膀也耷拉了下来。她穿着贴身的背心和热裤,蓬松的红褐色马尾辫散开了,正用力地挠着头发。
“一大早刚睡醒就别搞这么吓人的事儿啦…… 还好我是去上厕所了。”
看样子只要稍有差池,就有可能再次酿成大祸。她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似乎是在强忍着哈欠。
她一边把井水泼得四处都是一边洗脸,然后像只湿漉漉的狗一样用力地甩了甩头,用手梳轻轻地梳理了一下头发。
但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默默地盯着她看,她便好奇地歪了歪头。
“怎么啦,主人?我头上除了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不是,只是看你把头发放下来挺少见的,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听到我的回答,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用力地用手巾擦了擦脸,接着把毛巾围在脖子上,突然就停住了身体的动作。
“—— 给您参考一下哦,不扎起来是不是更合适呀?”
她一脸认真地回过头来说出这样的话,我也只能报以苦笑。
“这事儿问我也没用呀。毕竟我可没聪明到能理解时尚之类这种深奥东西的程度。”
“这种时候说说个人感想就好啦,普通就行。主人您就是想得太多啦。”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呀。”
说完这句话,阿波洛尼亚便啪嗒啪嗒地踩着木屐走进了酒馆。她应该不是回去接着睡觉,大概是去换衣服了吧。
她的身影一消失,我便轻轻地叹了口气。
虽说当时是因为拿着武器挥舞这种特殊情况叠加在一起,但毕竟是发生了那么重大的事情的第二天早上。能自然而然地像往常一样和她交谈,我从心底里感到安心。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同时辜负了三个女人的渣男呀。就算说是家人之类的,我也丝毫没有能和她们正常交谈的自信。
不仅如此,甚至有可能出现把达马尔留下,然后所有人都各奔东西的情况。如果她们说要离开的话,我除了送行之外也无能为力。虽说我并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但这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一想到这些阴暗的可能性,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但想起刚刚才被忠告不要想得太多,我便又叹了口气。最终也只能任由每个人自己做决定了。
为了抛开这些多余的想法,我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训练上。
然而,就在我把步枪上的刺刀取下来挥舞的时候,又一次感觉到背后有视线。
“哥哥,一大早你在干什么呀?”
听到比阿波洛尼亚还要困倦的声音,我回过头去。但看到那身影,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 哪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