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副职一脸漠然,前几年,县里发展花木产业,随着地产业的崛起,花木也水涨船高,一棵普通的银杏能卖到数千元,一棵五公分的紫薇能卖上千元。花木产业兴起,但是在城市建设,道路修建的时候,难免会征用已经栽上花木的土地,县里为了保护花农,给与了相当于市场价的补偿。
一部分人钻空子,在比较好的路段高价征用农民的土地,栽上花木。其实他们不懂经营,不懂管理,就是等着政府征用土地获取高额补偿的。
像这么大面积的征用农民土地栽种花木的不多见。
有人提前得知了高速公路的建设红线,在红线以内栽上苗木,等着政府来赔偿。
车子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最后,车子里剩下苏畅和林恒二人。
这里是凤岗村的区域,也是老鸹庙的边界。
这个村子以前是林恒分包的,看来清障工作要交给林恒了。
‘有困难吗?”苏畅问。
“有。这么一大片林子,承包方是投了巨资的,我初步算了,不会低于一千万。他们敢 这样投资,就有信心拿回巨额的回报。从理论上说,调整种植业结构,发展花木产业是县委政府的号召,他们把土地从农民手里租过来,种上苗木,符合县里的政策,挑不出毛病。
县里要征用土地,应该按照市场价赔偿苗木。”
林恒走进田间,拔出一棵金丝柳。
金丝柳几乎没有根须,就那样的插进了黄土里。
显然他们要的不是成活,要的是他们的存在,只要有这么一根棍子,按照市场价,一棵至少三十元,而在苗木基地,这样的金丝柳最多三块钱。
“你也犯难了?”
“这帮人钻了政策和法律的空子。如果不强力推进,很难完成任务。要是强行把苗木拔了,会诱发群体事件,炒作起来对政府不利。县里什么意见?”
“书记县长很恼火,要求限期清除。省交通厅领导说了,高速公路的建设预算早就定了,清障是地方政府的责任,项目上没有这笔资金,不会给西陵县多一分钱的补偿。要是不能及时清障,会考虑调整高速公路的线路,如果调整,高速将不会经过西陵县,西陵的交通落后面貌不会得到改善。”
“这是一级一级往下压啊!压到你这个镇长头上,没法往下压了。”
“我怎么没法往下压,压给你们这些副职,压给村组干部,谁完不成任务,采取组织措施和纪律措施。”
“要是都完不成任务呢?”
“我这个镇长只有辞职了。”
“能不能预支我一点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