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临也苍老了不少,不过脸色气色还是不错,显然在光明基地市郑平贵受到的伤势要重很多。
郑平贵的儿媳,孙子,孙媳,曾孙子都在这里。
还有一些郑平贵家的亲戚。
还好病房足够大,不然都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你们了,你们出去吧,我最后跟你们顾叔说几句话!”郑平贵的声音有些嘶哑。
顾白缓缓走到郑平贵病床旁边,童安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招呼着众人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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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这天了白哥,比预料中的还要早一些年。”郑平贵看向顾白缓缓开口。
“我……算了,不怎么想说了……”郑平贵张了张嘴巴。
顾白脸色一黑,“你是不是耍我的!”
郑平贵干瘪的面容笑了笑,“就是耍你的!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我们的话早就在过去全部说完了!”
房间陷入了沉默,顾白也不知道说什么,之前明明有好多话可以讲的,不过此时却不知道说什么。
郑平贵双眼缓缓闭上。
“你别死啊!”顾白见状轻轻晃了晃郑平贵。
“我现在精神的很呢!只是有点困而已!”郑平贵再次睁开双眼。
“谢谢你,顾白……”看着顾白苍老的面容,郑平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谢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值得感谢,感谢在高一的时候我们认识,高二的时候我们成为同桌,高三的时候我们成为死党……毕业到现在的日子成为好兄弟。”
“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顾白!”
“我在!”
“如果再让你来一遍,你会走你现在的路子,还是走我这条路子?”
顾白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遵循我内心的选择而已!”
郑平贵头转过来,盯着顾白,缓缓开口道:“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可以一辈子为自己而活,不过我……对自己的生活也很满意。幸福无法被定义,我们只是恰好走了不同的路子罢了!”
郑平贵说完这一段后,声音变得很轻。
“我好困啊……顾白,但又觉得很……精神!”
“顾……白,我好像看到了……看到了你的生命好……旺盛。”
“遵循……自己的本心,兄弟我先……”
郑平贵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似乎发出声音就使出了全部力气,说着说着缓缓闭上了双目,生命气息彻底消散。
旁边的医疗检测仪器传来刺耳的滴滴声。
顾白使劲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双目。
“再见,我的好兄弟~”
……
顾白坐在位子上看着郑平贵久久无语,没多久,医院的医生还有郑平贵的家人亲戚全部涌进来。
顾白缓缓起身退到了他们后面,直到郑平贵被推走安排后事后才离去。
数日后,顾白参加了郑平贵的追悼会。
整个过程中顾白的面容十分平淡,会后,顾白独自来到了两人过去常去的茶楼中,一直待到深夜,直到工作人员来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
郑平贵离去一年后,其妻子童安临也郁郁寡欢离开人世。
童安临埋葬在郑平贵旁边,两人似乎就这样双宿双飞。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时间并不会为了某个人而停留,也不会对生命手下留情。
高速发展的临城基地市似乎少了一丝人间烟火气,还有那一丝人情味。
临城基地市在进步,但有些人没有,他们不出意外的被淘汰,被迫提前进入退休生活。
对于普通人来说,生活本就只能随波逐流,充满无奈还有略微的苦涩。
顾白背上一个淡蓝色的特制三级包,看着近在眼前,熟悉的客厅,房间中的一桌一椅,厨房中用了数十年有些老化的冰箱,顾白流露出一丝不舍。
“已经在这里住了一百多年了啊!”
这个房屋包含了太多太多。有自己的童年,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汗水,还有自己的岁月。
顾白走到顾月的房间,这个房间已经许久没人住了,但里面的家具还是很干净,看不到一丝灰尘。
将一个信封放在顾月床上的枕头边缘,想了想,顾白又将手中林流欣送的空间戒指摘下来,放在信封上面。
在家中走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角落都被顾白深深记在脑海中。
随后关紧门窗,将房屋大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