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的苹果悬挂在我的眼前,我一口吃下,清凉的口感和甘甜的汁水汇入我的口腔,“好吃吗?宝贝?”
我看着她眼神里那明亮温柔的注视,不禁让我的心里暖暖的,“好吃,好吃!这个苹果多少钱一斤?”
她嘟起嘴巴,提高了电视音量,“我忘了,七八块吧。”
我声音略带低沉的点点头,“哦。”
她有些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胳膊,“怎么了?”
“没事。”
我看着桌子上的苹果,想起了母亲也给我买过很贵的苹果,但母亲总说牙口不好,自己不吃都给我吃,可我再也吃不到母亲给我买的苹果了,那种我顶着夜光回家,母亲满脸笑容的让我放下书包,吃点水果的场景再也不会发生了,那种放松惬意的感觉再也不会有了,更不如说没有那个重要的人了。
我叹了口气,拿起水果刀熟练的把苹果皮呈螺旋一般削去,把丰沛的果实回敬给她,因为我知道她不愿意吃水果硬皮。
但她没有立刻接过去,她平静地看着我的手,最后开口问道,“想妈妈了?”
我有些惊讶,眸子里透出别样的光彩,对她来说母亲的意义可能与我截然不同,在我的心里母亲已经不是用伟大就可以形容的,母亲比那还要高大,还要珍贵。
可我立刻也发觉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所谓的单纯陪伴,而是真正的了解了我,真正的走进了我的心里,她在用她的行动和理智告诉着我,她的爱也一样重要。
“嗯。”
她接过我手里的苹果,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她身上的那种熟悉的香气徘徊在我的鼻子周围,我的耳朵可以清晰的听到她炽热的心跳,“没事的,我在呢。”
她正如在母亲面前承诺的那般好好的相顾着我,一时间那个怀抱真的有种母亲的温暖。
好像生命的意义在于认识这个世界,我随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断的上升,明确了自己的渺小,曾经的一腔热血和满腔欣喜现在好像消失不见了。
外面的世界太大了,里面的人太多了,厉害的人,聪明的人,智慧的人太多了,可我还想留住些什么,得到些什么,所以我拼命的努力,拼命的想从那个小镇离开,可结果呢?
我走出来了,但却失去了曾经的那个我,我似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些东西,现在却充斥着冗长的乏味和困扰,自己究竟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前面的路?我身旁的人又能存在多久?
一想到这里,我的内心里就痛苦的不行,我想留在她身边,就这样陪着她走下去,哪怕一分一秒都那么的珍贵。
我不止一次的在镜子面前摆弄着自己健硕的肌肉,那是汗水和饮食带来的改变和突破,线条的美感穿透我的灵魂,而如今那种膨胀的体态已经消失了,在跑步和耐久的打磨下变得有些精致,有些流经岁月的耐用。
好像是种蜕变,如今的我真的可以灵活自如的运作自己的身体,甚至我可以预判到自己的拳头打到什么地方,会有什么力度。
我不停的大口喘着粗气,脊背和腰椎有种难以置信的轻松,“你的状态越来越好了,上次的挫折让你进步不少,你要明白真正面对那种危险的境地时,爆发和经久的力量才会帮助到你,而你现在要学会控制住戾气,让自己成为一个包容的圆。”
付合先生站在那里,裸露着上半身的精致体态,“你上次说自己遇险了?发生了什么?”
我有些放松的伸出自己的胳膊,在我右胳膊接近肩膀的位置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这是发生在几个周之前的事,也就是我从那个世界回来以后发生的事。
按照原计划我要和雨馨一起回家看望广生先生,同时我深入调查天阔的事情,其中我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问题,继续深入下去的结果就是在某天的夜里,我的身后突然有个人影不停的跟随。
即使我已经拼尽全力的躲避和逃跑,但我终究没能逃过魔爪,虽然第一次成功的避开,可一直持续了好几天那个人都一直存在,我知道我无法摆脱,只有面对这一个选择。
我其实也考虑过报警和寻求保护,可结果应该是无止境的纷扰,所以我要主动处理这件事并告诉他们,我不是好惹的,同时为下一次遇险做准备。
略带阴暗的灯光下,一把匕首露出白光,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击我的要害,发觉我会一点防身术后,他选择攻击我的手臂和大腿,以求限制我的行动,我选择在一个入口窄,通道较宽的地方同他对决。
他大致中年,身高匀称,眼光锋利,一头板寸和黑色的皮质毛呢夹克,还有那把藏在袖子里的短匕。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甚至面带微笑,而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饱含杀意,没有任何怜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