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桦树皮,是因为桦树皮里面饱含油脂,从易燃性上来看就知道,也正是因为饱含油脂,所以在防腐和防水这两方面,性能极好。
吃好饭以后,几人提了刀斧进了林子,林子里林木丰富,樟子松和白桦树交错生长。
“我们鄂伦春人可没有你们用尺子比量的习惯,做的事情比较简单,长度和高度,一般是两臂向左右平伸为标准,圆的东西,以两臂搂抱为标准。桦皮船不大,所需要的桦树皮也不用多长,两臂平伸,双倍的长度就行,选的树一抱粗,一般来说,桦树长到一抱那么粗的时候,也就足有百年了!”
赵团青简单说了下选择的桦树要求。
吕律估计了一下,也就是进林子里选一棵一抱粗的桦树,环剥一块长度在三米五左右的树皮就行。
这样的树,在这年头的桦树林里不少,几人进入林子后,倒也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目标。
没有立刻动手,赵团青先是领着几人到一棵松树旁边,他们看到树上被用木炭在树干上画了一个人面图案,并在上边系了一块红布。
正对着人脸图案,赵团青将在吃饭之前就用小碗把每样菜都夹了一些放在里面的小碗放在树根脚,还有带来的酒也摆放好,自己先跪了下来。
吕律等人见状,也连忙跟着跪下。
赵团青用鄂伦春语小声地说着什么,吕律只是从他话语中听到“白那恰”三字,知道这是在拜山神。
他们向来敬畏自然。
一阵祈祷后,赵团青将带来的那碗饭菜和酒水撒在树下,几人跟着他接连三拜后,这才又重新回到那棵选中的桦树旁边。
看着眼前又粗又直的桦树,吕律直接从猎囊里取出那把平日在山上用来砍柴、削制东西的猎刀,看了下桦树,在距离地面四十多公分的地方,环切一刀。
“这样把皮都剥了,树肯定也活不了,还不如直接砍倒得了,在地上怎么剥都行,也省得爬树,等这树干了,打柈子或是带回去做啥梁柱之类的东西也可以!”雷蒙建议道。
“谁跟你说桦树被剥了皮就会死?不会那么容易死,就让它好好长着!”
赵团青直接就狠狠地白了雷蒙一眼:“不准砍,这树能长那么大也不容易!”
“意思是还能活?”雷蒙有些不敢相信。
在大荒里也生活多年了,他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
都说树活一张皮,这皮都剥了,而且是剥三四米那么长的一段,他怎么都觉得这桦树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那可是传送养分、水份的东西,都被断绝了……
“桦树是一种很神奇的树木,大概也是唯一一种能被环切剥皮而不死的树。桦树皮剥了,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树干上还有一层很薄的膜,树皮剥掉后,会快速分泌白色的桦树汁,将树干包裹,然后就会变黑,以后会重新长出新的树皮,逐年变厚,这是一种生命力很强的树,前提上那层薄薄的膜不被切断……”
吕律也简单说了大概情况,他知道,那层薄膜才是桦树运输水分和养分的通道。
听吕律这么说,雷蒙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挺神奇!”
他径直走到桦树根脚:“这树挺粗,不好上,踩我肩膀上,我送你上去!”
吕律也不墨迹,拔出猎刀咬在嘴里,然后踩着雷蒙的肩膀站上去,雷蒙猛地使劲,顶着吕律站了起来。
有他这助力,吕律只需要往上边再爬一小段就能到达位置。
他双手抱着树干,双腿夹着树干,双手用力的时候,双腿往上移动,箍紧树干后,再往上移动双手,如此重复,倒也没几下,就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