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痛楚,煎熬生受,极力加快脚步,欲逃离这处所在。
心道:娘在时,她们便背后嘲笑自己哑巴,娘走后,她们更是变本加厉,飞短流长。
那些污言秽语自己听了极不受用,却又只能一味规避,而不能开口同她们理论,自己当真没用,自己当真对不起娘!
曦瑶越想越是愧悔,不解道:娘当初为何要选择离开?娘当初为何要抛弃自己?
回来家中,曦瑶觉得双足发轻,身子飘忽不定,脑袋更如勾芡一般迟钝。
这两日未能好眠,现下,身心已然有些吃不消了。
但总算能将刺绣及时送给斗金,按行程来算,来回趱路需要两日,售卖货物需要四五日不等。
如此说来,自己还要等上六日才能拿到那些膏药!
往日里,曦瑶从未在乎过斗金远行时长,现下竟觉得六日有些漫长,不知为何有此感发。
曦瑶转身望向床上男子,他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眉角微微上卷,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曦瑶寻思:他每天都是如此,似乎有想不完的事情,就像那门外溪水,永远也不曾流尽!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再如此痛苦了,六日后,只消六日后斗金归来,他便能痊愈如初了!
曦瑶想得极是天真,她闲来无事,便来院内石凳落坐,拿起新进的《诗词选集》认真翻阅起来。
日升日落,六天眨眼便是过去,对于曦瑶而言,却是漫漫如无尽之期。
而这些时日,曦瑶也同那男子更熟识了几分。
一天三次喂药,再也没了先前的尴尬,仿佛这一切都是自然,仿佛那男子命中注定,一生中的此刻,必有曦瑶来给他喂药。
每每想到这里,曦瑶总会忍不住发笑。
更有不虞之喜,那男子已能略懂曦瑶哑语。
只是他太过于寡言,两人沟通仍是不多,饶是如此,曦瑶也足足开心了几日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