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遗言么？”

诺尔冷静而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遗言？不，这只是我的一时感慨罢了。”

克鲁泽摇头否认，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父母给你灌输了怎样的理念，那一定是我无法理解的理念吧。”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一出生就没爹没妈？醒醒吧，老子是爹生娘养的，和你这个怪胎可不一样。”

诺尔用最冰冷的语气，说着刺痛人心的话语。

“哈哈哈——”

然而预想中愤怒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克鲁泽的大笑声，道：“是啊，我是怪胎，是个怪物。”

“但那又如何！”

然而下一秒，克鲁泽的言语变得冷冽而疯狂，道：“人类制造了怪物，就要有被怪物反噬的准备！我是怪物,也是结果！是这世界最后的结果！”

“反噬？结果？你是说雅金杜维么？”

诺尔冷漠而不屑的说道：“那你还真是厉害啊,厉害到让我都忘了老狐狸的存在。”

说真的,如果不是迪兰达尔在后面推动，克鲁泽即使真的可以走到这一步，也不是那么简单。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我的谋划就此结束了？”克鲁泽反问道。

诺尔闻言不禁眼眉微挑，这话——不对劲啊。

“我可是怪物啊，不是么？”

克鲁泽的语气格外复杂。

仇恨，愤怒，淡漠，疯狂——好像一个负面集合体。

“可惜你今天就会死，一个死了的怪物，毫无意义！”诺尔眼神闪烁着幽光。

克鲁泽口中的一切，诺尔都很在意，但他更在意的是将自己真正推入深渊的人。

没错，或许自己的存在真如克鲁泽所说的一样。

或许自己真的从一出生就被人看在了眼里。

但那又如何？

自己记忆中的童年是美好的，四号基因药剂也并未给自己带来损伤，真正带来不可逆结果的是克鲁泽和地球联合进行的生物cpu实验。

地球联合为了获得更多的数据用以研究，提出了各种实验方法和理论假设。

克鲁泽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和联系，就将这一切方法和假设实施到了自己身上,最后的结果就是——

诺尔忽然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但具体那里不对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你对我的恨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你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么？”

克鲁泽嗤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会遭受这一切么？你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这么简单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诺尔闻言只感觉心头一紧。

他很想认为这是克鲁泽的言辞蛊惑，但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有种感觉告诉诺尔，克鲁泽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从刚才开始，克鲁泽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想知道么？”克鲁泽反问道。